紀昌搖了搖頭道:“我來幽冥墟已經有一些年頭了,對秦君實這個人也算是有些了解,此人在幽冥墟數百年,一直明哲保身,缺乏擔當,怎么會突然轉了性子?而且他們夫婦反目多年,突然之間又放下了恩怨,這又是什么緣故?”
張弛道:“畢竟是兩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紀昌道:“總覺著這里面有文章。”他壓低聲音道:“你可以問問飛鳳將軍,她也許知道內情。”
張弛微微一笑,他和秦綠竹匆匆一晤,還沒有來得及傾訴別后思念之情,哪有時間提到這些事。
曹誠光擦了把臉,換好衣服回來,張弛遞給他一塊剛剛烤好的羊排,算是補償一下剛才噴他一臉的損失。
曹誠光啃了條羊排,喝了口酒道:“多帶點干糧吧,等到了幽冥墟,未必有那么肥的黃羊了。”
張弛道:“對,有備無患。”
紀昌道:“你去過幽冥墟,在那邊有沒有見到黃羊麋鹿之類的生物?”
張弛仔細想了想,好像上次真沒見到這一類的生物,見到最多的就是烏鴉和禿鷲,那些玩意兒都是喜歡吃腐肉的。
曹誠光道:“我總覺得那些幽冥是受到某種病毒感染所致,既然人可以被感染,其他生物也是一樣,那里就算有獵物,咱們還是盡量少吃為妙,萬一不小心被感染了,稀里糊涂地變成了幽冥,你說該有多冤枉。”
紀昌道:“你變成幽冥倒也不錯,找個女幽冥,生一群小幽冥,帶著你的老婆孩子在極北之地打下一片天下,到時候你就自立為王,成為幽冥大帝。”
曹誠光聽得悠然神往:“到底是我哥,想得真周到,你說得那么好,怎么自己不去做呢?”
枯燥的旅程連抬杠都變成了一種樂趣。
紀昌道:“都去休息吧,晚上我來值守。”
曹誠光道:“我也睡不著,陪你喝酒。”
張弛起身離去,沒有和兩人客氣,也許這是他在冷山高原的最后一夜了,明天就要和雪女分別,相處的時間彌足珍貴。
夜半時分,紀昌正在往篝火堆上添柴之時,忽然停下了動作,他感覺到周圍靈氣的波動,這種波動是他最為熟悉的,第一時間判斷出一定是有人開啟了傳送門。
紀昌站起身來,原本在火堆旁打盹的曹誠光也清醒了過來。
在他們的對面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道:“紀先生,別來無恙。”
卻是秦綠竹到了。
紀昌笑道:“飛鳳將軍。”
曹誠光小眼睛滴溜溜轉著:“飛鳳將軍,看著有些眼熟呢。”
秦綠竹道:“張弛呢?”
曹誠光朝帳篷里努了努嘴道:“跟女奴睡覺呢。”
紀昌暗嘆,這貨的壞真是天生的,唯恐天下不亂。
此時張弛已經衣冠整齊地從帳篷里出來。
秦綠竹一語雙關道:“看來我打擾你的好夢了。”
張弛打了個哈欠道:“沒睡好,始終有一只蒼蠅嗡嗡亂叫,吵得我睡不著。”
秦綠竹不禁莞爾道:“天寒地凍的哪里有蒼蠅,蒼蠅在這里可是稀罕物。”
曹誠光跟著附和道:“就是,要是有蒼蠅我會當寵物養起來。”
雪女也隨后出來了,面色微紅,在秦綠竹的面前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恭敬道:“將軍。”
秦綠竹笑道:“我和雪女有些話要說。”她向雪女招了招手,兩人一起向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