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連玉看到蕭九九眼角的淚痕,還是有些不放心,柔聲道:“你真沒事?”
蕭九九把臉兒一昂,連她都懶得搭理了,也不是因為她清高,她最討厭別人干涉她的私事,無論他們的出發點是不是好意。
方大航和尚連玉只能離開,尚連玉提醒蕭九九道:“待會兒可能要下雪,你也早點回去吧。”
蕭九九道:“謝謝!”
兩人向地鐵站走去,走到中途,尚連玉又回頭看了看,發現蕭九九一個人孤零零趴在天橋的護欄上,方大航摟住她肩膀道:“走吧,別看了,好心搭個驢肝肺,人家都跟咱們甩臉子了。”
尚連玉道:“難道她真認為電話是張弛打來的?”
方大航道:“聲音根本不像,就是那個小胖子,瑪德,裝神弄鬼,這蕭九九神經是不是不正常?居然認為張弛會來?”
尚連玉道:“她對張弛用情真得很深。”
方大航道:“張弛都有齊冰了,要說過去他倆的確有可能,可當年蕭九九一心成名拒絕了張弛,現在估計是后悔了。”
尚連玉道:“張弛跟她到底是什么關系?”
方大航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反正那小子心大的很,家里紅旗不倒……”話沒說完就遭遇到尚連玉警惕的目光,趕緊笑道:“你放一百個心,我和張弛可不一樣。”
尚連玉道:“你想學他也行,我這個人通情達理,隨時會給你自由。”
方大航道:“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
“滾,瞧你個賤樣。”尚連玉罵完,又向天橋看去,蕭九九仍然一動不動地趴在那里,她有些擔心道:“這蕭九九該不會想不開吧?”
方大航道:“不可能,她現在事業有成,春風得意,這樣的人怎么會想不開,走吧,別在這兒看望夫石了。”
兩人看蕭九九的時候,蕭九九也在看著他們,居高臨下,看得要清楚的多,目送兩人進入了地鐵站,蕭九九這才松了口氣,電話中讓她一個人來的,都是因為他們兩人跟蹤自己,所以張弛才沒有出現。
蕭九九發現自己的思想變得越來越偏激,明明知道方大航兩人是出于朋友關心自己,可她心中仍然過不去這道坎,將見不到張弛的責任歸咎到他們身上。
冷風迎面吹來,臉上感到幾點沁涼,蕭九九睜大了眼睛,看到空中細小的雪,下雪了,越是在這樣的時候,對張弛的思念就變得格外強烈。
蕭九九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了,不然張弛不會出現,沒有人知道,時間對她是如此的緊迫,也許她很快就會陷入精神錯亂,疾病像是一個魔咒困擾著她,蕭九九想起記者會上的一幕,有個記者公然提出了關于她母親的問題,詢問她是否有家族疾病。
經紀人梁秀媛也建議她最近要好好休息,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她應該也清楚了自己的狀況,蕭九九預感到一股暗流正在悄聲無息地向自己襲來,無盡的黑暗正想將自己一點點地吞沒,她即將沉入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汪洋,可唯一能夠救贖她的人卻不知去向。
只有在這種時候,蕭九九才真正意識到張弛對她意味著什么。她沒有想過張弛要來拯救自己,也沒有想過要求張弛為自己做任何事,她只想在自己清醒的時候見到張弛,如果有一天張弛回來了,而自己已經不再認得他,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