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商驚詫道“你的意思是”
裴郅“耳朵也聾了”
齊商“”老大,人身攻擊你還上癮了是吧。
齊商郁悶地接下了自家老大的指令,心里頭是越發羨慕楚笏,心想著還是什么時候跟她商量商量來換個班,到底是待在府里舒服啊。
齊商等人在府里轉了大半天,裴郅一直站在外頭半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日落西山的時候才撩了撩袍子帶著人回宮。
鶯兒攔在前頭想要說什么,齊商舉著劍將她抬起的手臂打落了下去,一行人便這么目不斜視地穿過庭院出了府邸去。
好幾個人手里都拎了東西,有些是文嬤嬤的衣物,有些是茶具糕點,甚至于還有馬房的馬鞍。
鶯兒捂著有些發疼的臂肘看著遠去的背影跺了跺腳,飛快地回了屋。
魏成晚上次落水本就落下了病根,身子骨比起以往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昨日沾了一點兒毒藥,哪怕救治及時也一時半會起不得身。她臉色蒼白看不見血色,細長的手指點了點被面兒上的滾針繡大紅牡丹,“怎么樣”
“郡主,他們拿了好些東西。你說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魏成晚動了動眼珠子緩解干澀,“你只需要閉上你的嘴,他們就什么都查不到。”
鶯兒緊繃著身子,驚疑不定地咽了咽口水,“可是”
“沒有可是。”魏成晚的視線如同冰天雪地里刮過來的一陣凜冽寒風,割刺在她身上,生疼生疼的。鶯兒緊咬著牙根,硬生生地把涌襲上來的驚慌壓回了內心深處去,叫自己露不出一絲端倪。
鶯兒再不說什么,恭敬地候立在床架子邊,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清心咒。魏成晚見此滿意地闔上眼簾半躺著休息。
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也沒有人能找到證據。
彥苛辦事她相當放心。
然而她沒想到就在裴郅他們離開不到半個時辰,穿著繡猛虎飛鷹緞袍的御前侍衛就沖進了府來。
魏成晚是被鶯兒搖晃醒的,她睜開尚有些迷蒙的雙眼,望著帳子上懸吊著的青色流蘇。
方才她做了個夢,做了她重生回來的第一個夢。她夢見了姑姑,那個名動天下有著傾城雙花之稱的姑姑。
姑姑的發髻上斜插著一朵純白色的山茶花正沖著她笑,就像是小時候那樣,溫柔動人,傾城絕色。
夢境被人打散,緩過神來的魏成晚很是不悅。
鶯兒顧不得她有些難看的臉色,半跪在床前神色焦躁驚急,說話時還隱帶了些哭腔,“郡主郡主,不好了外面”
她話剛說了一半,另一段兒卡在喉嚨口,外頭的人已經掀起了珠簾毫無顧忌地大步走了進來。
鶯兒被身后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嚇的腿軟,跌坐在了地上,床上躺著的魏成晚一抬眼就看見了來人暗紅緞袍上栩栩如生的猛虎飛鷹,她目光一頓,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來。
比起鶯兒的驚惶無措,魏成晚要平靜的多,對著來人道“你們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領頭的人回道“郡主閨房。”
魏成晚沉聲道“既如此,又可知擅闖入內是個什么罪名”
那人不卑不亢,又回道“我等上奉皇命,特意請郡主入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