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也沒什么事兒,坐在太陽底下曬著曬著愈是困懶,她懶懶散散地不想動,半靠著裴郅眼皮子一會兒往下搭,睜開了一會兒又往下搭,后來直接便趴在他雙腿上睡著了。
今日溫度不算低,這般也算不得多冷,裴郅便沒出聲兒,由著她去了。
摸了摸她有些發紅的臉,手指穿過披散在背上的黑發,一順到尾。
問了一路人總算是找到吳娘子家門的齊商幾人一到門口就看見這樣的場景。
青丹青苗直接把他擠到一邊兒去最先跑了進去。
寧茴睡的迷糊,隱約聽見誰在哭,她有些費力地睜開眼,又使勁兒地揉了揉。
“青丹青苗”寧茴打了個哈欠,視線還是模模糊糊,但也能瞧見面前兩人的樣子。
“少夫人”說話的是青丹,帶著哭音雙眼通紅。
寧茴聽見聲音又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看著兩人眼淚汪汪的樣子手忙腳亂,抬手給她們將眼淚擦了,忙道“別哭呀,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都是我不對,是我的錯”
裴郅有些無語地看著好話一籮筐哄著姑娘的寧茴,起身看向齊商。
楚笏人閬陵府,此行只他帶了幾人來了,齊商見他無事氣色也尚好,提心吊膽了兩三日,總算是松緩了下來,他拱手,“世子。”
“出去說話。”裴郅往里看了一眼,舉步走出了院子。
齊商跟著出去,“世子是有事吩咐”
裴郅直接問道“帶了幾人過來,幾輛馬車”
齊商回道“除了青丹青苗還有侍衛六人,兩輛馬車。”
“正好,你帶兩人一輛馬車替我先行送個人回京。”裴郅吩咐道。
齊商啊了一聲,還不大能反應過來,“世子說的是誰”
裴郅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另一邊院子瞧,兩人一起往那邊走去,駐足在院子門口,院門未關,聽見響動的大黃狗拖著鐵鏈子沖他們狂吠,裴郅微微笑道“就是院子里的那個人。”
齊商一臉懵,不大明白為啥要他特意送這么個農家婦人進京,“叫兩個侍衛送去京都就是了,屬下還是跟著世子一道先去閬陵府吧。”
裴郅搖了搖頭,“不可,此人極是重要,你先把她帶回京都好好照看起來,千萬莫叫人發覺,一切事情待我回去再行商量,待尋個合適的時候,有大用的。”
齊商抱著劍,“那這人到底是”
裴郅眼尾微翹,勾了勾唇,“閬陵,衛氏順妃。”
齊商起先還沒回過味兒來,愣了半刻陡然睜大了眼,結結巴巴道“衛、衛氏順、順妃是那個早就死了的衛氏順妃”
那個在鏡畫閣葬身火海的衛順妃她不是都燒成塊碳了嗎
按理說一個妃子死了都好十幾年了,早該沒人記得了,但這位不同,她死在鏡畫閣啊。
鏡畫閣是什么地方
先帝驕奢淫逸,昏庸無道,建了個鏡畫閣專門收集無價畫作,里頭隨便拿出一副畫來都是當世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