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郅沐浴去了,寧茴趴在床上,整張臉都埋在了青丹新給她做的軟枕里。
青青草原屁股墩兒墊在水池邊,握著爪子狠狠地捶了捶地,力氣有點兒大,砸的有些疼,它又訕訕地收了回來,把疼得咧開的嘴角合上。
“你傻啊,你是不是傻啊”熊貓特別想沖出去擰擰她的耳朵,“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些啥呀”你陪我和我陪你有個屁的區別還不都是你倆一起上床嗎你個智障
寧茴抬起頭,臉上還帶著紅暈,她看了青青草原一眼又埋了頭下去,悶聲悶氣道“花。”
青青草原摳了摳頭,“”
寧茴又反手扯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小聲道“他一笑,我腦子里裝的全是花,嘣嘣嘣,全炸開了”然后、然后就啥都不曉得了〒〒
青青草原一言難盡地看著她,兩只爪捂住自己的大肥臉,幽幽地嘆了口氣,“我的崽啊”
寧茴“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是你的崽”
熊貓又不知道從哪里扯住一個小手絹兒咬在嘴里,嗚嗚了兩聲,“有了男人連爹媽都不要了,不孝女”
青青草原這么一搞,寧茴腦子開得正好的那些花瞬間全焉耷了,很是好奇地瞅著屏幕里的熊貓,“青青草原,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雌的還是雄的啊”
青青草原怔愣了片刻,抓著手絹兒慌慌忙忙抱住胖胖的自己,熊貓眼瞪得老大,“你個臭流氓”
寧茴“”我就問一問,我怎么就流氓了
這個可惡的熊貓,整天不是占她便宜就是污蔑她
寧茴氣得想捶它,青丹在外頭將她蒙得緊緊的被子掀開了一條縫,無奈道“少夫人,這么悶著可不好。”
聽見她說話,寧茴忙鉆出了頭來沖她笑了笑,“沒事兒沒事兒。”
青丹捂著嘴也直樂,倒是沒再說什么,到窗臺案幾邊往小香爐子里添了暖香,眼瞧著裴郅隨意地披著件大氅進來了她才俯了俯身退出里間去。
他長發未干,坐在床上也不急著睡,曲著手給她捋順了在被窩里弄亂糟糟的一頭毛。
寧茴埋抵著頭在他腰間,想了想還是坐起來往他懷里靠了靠,裴郅往她身上攏了攏被子,低聲問道“怎么了”
寧茴搖了搖頭,裴郅也多不問,額頭抵著她發頂蹭了蹭,“明天待我回來再一道去丞相府。”
她抬眼,“明天不是休沐嗎還要上朝”
“不上朝,只是有點兒事要出去一趟。”
寧茴嗯了一聲,“知道了。”
寒天雪夜,所有人都早早地上床上榻,便是值夜的丫頭婆子們也各自點著火爐子好好地待在屋里。
今年的冬日雪大風冽,每到晚間,片片雪花大如席,夜空下隱隱能瞧見簌簌落下的影子。
梨蕊提著糊紙燈籠,從里頭透出來的昏暗暈黃燭光不疾不徐地引出了腳下路來。她們一行人剛從東邊院兒出來,和裴都一番徹談,裴昕的臉色比之今日下午見過陸玨之后更要難看幾分。
裴都如今奉命任職應天書院夫子,其內學子一大半都是混跡京都的名門子弟,消息靈通的很。
裴昕和定王還有樓扇的那些事兒,甭管真的假的,都傳得沸沸揚揚,哪怕裴昕瞞他瞞得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梨蕊向來是個話少的,見裴昕心情不佳,秉承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沒有理會橘杏使過來的眼色,依舊選擇閉口不言。
橘杏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叫了裴昕一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