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鄭皇后微轉了眸子,斜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規矩學到狗肚子里去了,沒見著本宮正與裴少夫人說話嗎”
四公主自小便被抱養到鄭皇后膝下,但公主到了一定年紀就要搬到專門教養的瑤光殿去,兩人其實并不大親近,四公主比起和其他公主,也就多了個得皇后娘娘親自教養的名聲。
但便是再怎么不親近,這樣斥責也還是頭一遭。
四公主遠在曲州,剛剛回京不久,并不知道她親哥定王和鄭皇后親兒子陸玨的那些事兒,一臉懵,不敢置信又叫了一聲,“母后”
鄭皇后看都不看她,又與寧茴說起了話。
寧茴莫名其妙承受了四公主鋼針般視線,弄得她又多喝了一碗茶。
哎,這真是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時間在交談聲中逝去,天際灰蒙蒙的一片,有宮人進來提醒時辰,皇后便帶著殿內諸人往置宴的梅園去。
寧茴還如來時一般牽著五公主溫蘭,走著走著,本該跟在皇后身邊的四公主不知怎的到了她們這兒,眉梢暗含譏誚,“本公主還沒給裴少夫人問好呢。”
寧茴笑道“四公主客氣了。”
四公主看見她笑嘻嘻的樣子就煩,想著這人嫁給了裴郅那個煞神,幸災樂禍的同時又隱含了些嫉妒。
她想著任是誰嫁給裴郅那個冷血無情的活死鬼都是倒霉催的,說起來這姓寧也著實是可憐。
但又想著,自己當初一心惦記過的人成了別家女人的男人,這心里又實在是有些不好過。
這樣的心理再是正常不過了,畢竟,再怎么怨恨害怕,到底當初還是求而不得過的。
現下雪已經停了,只是寒風依舊刺骨凜冽,四公主很快清醒過來,半是憐憫道“這日子不大好過吧”
比起她來,還是這寧茴慘些,那姓裴的長得是好,但那血里淌的性子,指不定睡覺的時候都得擔心叫他陰滲滲的一笑拿劍砍了自己的腦袋,或是被那些慘死在他手里的陰魂索了命,嘖嘖嘖,
寧茴“”這個四公主是不是哪里有點兒毛病這表情怎么那么像青青草原拉青團兒的時候
正在睡覺的青青草原“我呸”
“我挺好的啊。”寧茴表情古怪,“四公主,你這話沒頭沒尾的真是好奇怪。”
四公主當然不相信寧茴的話,她笑了一聲,“裴少夫人說是就是吧,我懂的。”
她在曲州過得不好,回來不也樂呵呵地說自己好的很嗎
寧茴覺得這個公主自說自話特別厲害,她完全插不進去,但她一貫有點兒小記仇,開口道“臣婦還沒跟四公主問好呢。”
四公主眉頭動了動,總覺這話有些耳熟,她疑惑地出聲兒,“嗯”
寧茴憐憫地看著她,“這日子不大好過吧”
四公主眼睛抽了抽,想著在曲州的苦逼日子,嘴里還是回道“本公主每日悠閑自在,好得很。”
寧茴不在意地笑了笑,“四公主說是就是吧,我懂的。”
四公主“”她就說這話怎么這么耳熟,這不是她剛才說過的那些
“你嘲諷我”四公主氣得臉有些歪了,“你諷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