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良騮和弢小童認得釗家村的村民,讓其他人繼續呆在車里,他們兩人下車走過去,找到一名老者問道“釗才包爺爺,這是怎么回事”
老者叫釗才包,意指招才包,不過這是無知鄉民的解釋,他本人的解釋就高大得多了。
他說他追求的是才干,而且不是零星的小才干,而是成包成包的大才干。
他轉頭看向百里良騮二人,道“原來是小騮和小童回來了,你們瞧,這不是有人要挖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大家正攔著呢。”
百里良騮仔細打量現場的情況,只見釗家村的青壯村民聯結成一排,把一塊地圍了起來。
在他們的身后,則是一片墳地。
雖然這些墳墓都很簡陋,但也都有碑,不是亂葬崗。
此地百里良騮認得,是釗家村的祖墳地,釗家村的人死了,全部都葬在這里。
而在釗家村村民的前面,則是一幫面色兇惡的人,約有五六十人。
雖然這些人沒有吭聲,但眼神中的狠勁,卻不是村民能夠比得上的。
而且百里良騮還看到,他們衣服里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武器。
這些人,一看就是混混,是專門來這里搞事的。
一名身著西裝的中年人,站在混混的前面,臉上帶著陰險的冷笑,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村民們的指責。
他眼神中的不屑,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
這些村民,他就完全沒當回事。
看清楚了局勢,百里良騮向釗才包問道“才包爺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些外來人是干什么的”
釗才包抽了口旱煙,嘆息一聲“唉,這事說來晦氣,你看到沒,那個穿西裝的中年人,叫做瀆豪,是縣城里的大老板,有很多錢。而且他哥哥更厲害,是縣衙里的縣太爺。就在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么,這瀆豪突然出現在我們釗家村,說要買我們的祖墳地,這種事情,我們當然不同意。”
“于是這瀆豪就天天往我們村子里跑,最后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把村長釗兵臨給說動了,簽字畫押,把這塊祖墳地賣給了他。”
聽到這里,百里良騮有些意外。
他認識釗兵臨,他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脾氣火爆護短,絕對是個男子漢,不可能無緣無故把祖墳地賣出去。
他看著釗才包,問道“兵臨叔把祖墳地賣給了這叫瀆豪的人這怎么可能,兵臨叔現在在哪”
“不知道去了哪里,瀆豪說他拿了錢,自己進入縣城到那些吃喝玩樂場所里瀟灑去了。”
釗才包抖了抖旱煙,臉上露出哀傷之色,感覺村子被釗兵臨給出賣了,十分失落。
百里良騮卻是心頭咯噔一跳,釗兵臨不在,很可能是在被逼簽字畫押之后,被瀆豪關了起來。
他瞥了眼瀆豪,面色一沉,對釗才包道“才包爺爺,你繼續講。”
釗才包道“瀆豪拿了買賣的契約,他就挨家挨戶找上我們,讓我們把祖墳遷走,可村里的人都不干,然后他出錢,每遷一戶給八百元。于是有兩個外姓的白眼狼遷了墳,但也改變不了大局。”
“后來見說不動我們,瀆豪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直接派人來挖我們的祖墳;還好第一天夜里,就被巡山的釗四看見了,向村里人通風報信,阻止了他們挖墳,不過還是慢了點,被他們挖了七八座墳,里面的尸骨全都敲碎,被山風一吹,野狗一叼,不知去了哪里,這幫龜兒子,真是太缺德了。”
說到這里,釗才包義憤填膺,氣得手腕直發抖,連旱煙袋都拿不穩。
他瞪著瀆豪,繼續給百里良騮和弢小童講道“那些挖墳的人,我們沒能抓住,都偷偷溜了,本來以為瀆豪會消停,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帶著人到了村里,把巡山的釗四給打了一頓,腿都打斷了。”
這么狠
百里良騮目光一凜,眼中閃現一抹殺機。
釗才包沒注意到百里良騮的目光,接著講道“當時釗四渾身是血,那樣子真是可憐,村里湊了錢,把他送到了縣里醫院,誰知道瀆豪派了人守著,不讓醫生給趙四醫治,你說瀆豪這人,可不可惡
“不過,釗四也硬氣,他硬是沒吭一聲,讓回來的釗六告訴村民,大家一定要守住祖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瀆豪得逞。
“于是村里的青壯年就組織起來,每天守著祖墳地,瀆豪來了好幾次,都沒敢上山來,瞅兩眼,就悄悄地走了。今天他帶了這些人來,只怕是要硬來了。”
說到這里,釗才包眼中透著絕望。
在他看來,瀆豪有錢,他哥哥還是縣太爺,釗家村根本對付不了。
“師傅說過,挖別人祖墳,這是不對的。”
弢小童嘟噥道,目光看向陰徹徹的瀆豪,氣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