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陸季行同志,堅決地抵抗,憫之也說了不少好話,但沒轍。
沒想到竟然會給他單獨塞紅包。
男人心啊,海底針。
憫之拍拍他的后腦勺,“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
他爸爸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
當然不好說話,但憫之喜歡啊,相處時間不久,但陸季行又不傻,看得出來兩個人是真的互相喜歡,不是演出來的恩愛,所以即便再不情愿,他也只能認了。況且深入了解一下宋易,會發現他本質不壞,品性還算良好。
但還是撂了狠話,“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就是一輩子不嫁人,我也能保她一生無憂。她呢,有很多小缺點,你既然這么早來攤牌,我自然當你是能容忍,往后去,你們有什么矛盾,她就是有千般錯,我也不允許你對她惡語相向,更別拿她的缺點攻擊她。愛情是相互包容,如果哪天你無法容忍她,務必把她好好帶回來交還給我。同樣的話,我也會說給憫之聽。你沒有家里人了,往后去把這里當自己家就好了。”
宋易鄭重應了是。
回市區后,大家分道揚鑣。
年過后。
憫之每天盼開學,開學了就能經常見到宋易了。
掰著手指等啊等,過了一天又一天。
踏進學校的第一天,宋易去接她,幫她拎著行李,兩個人并排走在校園里。那天天很冷,西北風從遙遠的西伯利亞吹過來,帶著凍透骨骼的冷寒,憫之因為太興奮,眼睛亮得像塞了漫天星辰,走路都輕飄飄的,像是隨時能飛起來,她把手塞在上衣兜里,后退著走,和他面對面,講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八卦。
“你不知道,我大哥哥把他的助理給辭了,陳翎姐姐跟了她四年誒,業務能力特別好,人也很好,我一直以為陳翎姐姐會跟他到退休,他竟然把人給辭了。就很遺憾。我爸爸都問他為什么。”憫之咧著嘴笑起來,“你猜怎么了”
宋易搖了搖頭,手伸進她的大口袋去握她手。
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他能整個把她手握在掌心。
憫之轉過身,和他并排著走,挨著他的胳膊,接著說“他說避嫌。他喜歡陳翎姐姐。你知道我大哥哥吧,性子很冷很冷的,我還從來沒見過他談戀愛,連曖昧對象都沒有。好好奇他怎么談戀愛的。還有我二哥哥,他竟然比你還禽獸。”她都不敢相信,“除夕夜那天,我二哥哥親了我室友。”還是寧寧忍不住和她透露的,問她這樣算不算就是戀愛了。
因為陸逸之并沒有給她更明確的表示。
憫之當然是慫恿她不要大意地去讓他負責啦,親了當然要負責,不然當人家是什么,親了親就完事
寧寧真的就去問了,然后陸逸之說“是。”
寧寧興奮了一個寒假了。
每天和她一樣都在盼開學,設想了無數遍以后談戀愛的細節,還很憂愁地問憫之,師生戀肯定不能公開,那么地下戀該怎么談呀
不過后來證明是她想多了,陸逸之開學之后直接打了辭職報告,并且推薦了一名履歷很不錯的朋友過來替代他的職位,他還是合同工,并不是正式教師,辭職并不麻煩,工作交接一下,然后就直接走了。
他走的那天,寧寧去送他,沿著梧桐樹大道,一直走到錦湖橋,穿過工程學院的教學樓,他的車停在工院北門的停車場那里,他把辦公室收拾出來的物件盒子擱在副駕駛上,然后倚著車門擁抱了寧寧。
“我過兩天去歐洲待幾天,然后轉道去冰島,或者去俄羅斯,總之去四處轉轉。我回來的時候,大概你該畢業了,我會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的。”
那一瞬間寧寧是懵的,這和她設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想談一場黏黏膩膩的戀愛,而分離是件太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