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那樣快,好像被什么追趕著一樣,她的身影在暴雨里顯得渺小又無助,她一口氣跑到跨江大橋上,她扒著欄桿扔了傘的那一刻,他覺得有一瞬間他的世界停止了轉動。
然后那該死的禮貌和教養就讓它去死吧!
他幾乎立馬沖了過去,有一瞬間他后怕得渾身顫抖。
到現在還是沒有徹底緩過來。
他要了套間,里面有一個小小的吸煙室,他靠在里邊抽了根煙,緩緩麻痹自己尚且緊繃的神經。
浴室里很久都沒有動靜,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心跳幾乎漏跳了半拍,然后他掐了煙,直接沖了過去,一把奪開浴室的門。
浴室的門沒有鎖,他一下子就拉開了。
里面陳翎裹浴巾的手嚇得一抖,好不容易裹好的浴巾陡然就掉了,她后退了一步,把浴巾拉起來,茫然地看著他。
陸遙之碰了下自己嘴唇,走過去一聲不吭地把浴巾接過來,幫她系好了。
他忽然把她抵在洗手臺上,狠狠親了過去,舌尖蠻橫地撬開她的牙齒,在里面橫沖直撞地肆虐著。他的手攏在她的背后,緊緊把人擁進懷里,感受到她溫軟的身軀,來緩解自己崩得快要斷裂的神經。
浴巾不知道什么掉了。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脫了。
擁抱著親吻著糾纏著互相索取的時候,靈魂在顫栗在鳴叫,她感覺到他的魯莽,感覺到他的不理智,但不想拒絕,一點都不想。
……
第二天陳翎醒的時候,陸遙之只穿了條褲子,曲著腿坐在她身邊,拿手指碰了碰她的唇角,“現在外面都是記者和狗仔,我牽你的手出去,或者被人胡亂報道,你選一個。”
從夢境走出來,然后就必然還是要面對現實。
她楞楞地看著他,從前都是她替他安排好一切,他不喜歡被人拍,不喜歡被人過多的干涉私生活,她都盡力去統籌去協調,想盡辦法為他營造一種寬容的氛圍。
她總有辦法,很多業內人都崇拜她,說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現在這處境,她竟想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無論如何,對他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迷茫和無措,然后陡然笑了,“如果你有那么一點愛我,或者心疼我,就給我個一個機會,讓我替你做一次決定。這世界沒有絕路,就算是一副爛牌也可能有個不錯的結局,為什么不試試呢?”
他不止在說他們兩個人的關系,還有她和父母的關系。
走到死路的時候,要么撞出一條路,要么改道,只要不放棄,總歸還是有無限種可能的。
她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