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體諒,”慧嫻面露感激,“臣妾修書一封,讓家中好好教導幼妹,也讓家中同沐皇上隆恩。”
乾隆說完此事,也不離開,留下和慧嫻一同用了午膳。
席間不見永琮,問起卻是被太后留在壽康宮小住。
“皇額娘既喜歡永琮,就讓他多去請安。”
乾隆囑咐。
“是,”慧嫻賢惠道,“將來葉貴人腹中的阿哥出生,皇家子嗣繁茂,太后見了心情舒暢,歡愉康泰。”
“葉貴人,”乾隆面色莫測,”她懷了皇嗣,如今已滿三月,朕準備復她的封號,讓她安心將養。”
“皇嗣為重,舒貴人會明白皇上的苦心。”明白才怪。
慧嫻心里愉悅,面上作出關心之色,“舒貴人年輕,又是頭胎,一時不懂事,皇上也不要怪罪,多去看望舒貴人,她見了皇上自然知道您看重她和阿哥。”
乾隆濃眉緊皺,被慧嫻溫柔的勸了一會,也覺得葉赫那拉氏應該”懂事”了,語氣勉強道:“朕明日去永壽宮。”
“主子,您為何把皇上推往永壽宮?”
送走皇帝,蓮香不解道,“舒貴人冒犯圣顏,早失了皇上寵愛。”
慧嫻提筆寫信,寥寥數語一氣呵成,才道:“舒貴人畢竟懷著皇嗣,皇上就算看在她腹中孩子的情面,回轉是早晚的事,本宮不過作個順水人情。”
才怪,慧嫻自付對乾隆有兩分了解。皇帝的多疑與自大在乾隆身上淋漓盡致,對后宮女子,富察皇后或許能得兩分敬愛,其余人統統算不上什么,不過是大玩意與小玩意的區別。
葉赫那拉氏復寵手段卑劣,乾隆身體愉悅,可心里是瞧不上的。所以太后一提,葉赫那拉氏以為十拿九穩的升位就打了水漂,說到底是乾隆不舍得對一個玩意花心思反對太后。
葉赫那拉氏也把自己看得過重了。
“以舒貴人的品性,得了主子的濟,恐怕也不會感激!”
蓮香不喜舒貴人跋扈,聞言道:“聽說舒貴人在皇上面前失了顏面,就在永壽宮作踐陸貴人撒氣,虧得陸貴人素來心腸好,與純貴妃,愉妃有兩分交情,舒貴人被嫻貴妃拘著才不敢過分。”
“可不是,嫻貴妃奉命照看舒貴人的胎,可舒貴人卻一心覺得嫻貴妃要奪她的孩子,在皇上面前誣陷嫻貴妃,損了太后臉面,拖到現在才得了個封號。”
春華嘆道:“可憐舒貴人還不明白,皇上和太后都屬意嫻貴妃抱養她腹中孩子,舒貴人一意與嫻貴妃作對能有什么好!
慧嫻將信交給小康子,聽蓮香幾人說得興起,失笑嘆氣。
慧嫻可是對舒貴人覬覦厚望,希望她能蛻變成功,未來能好好扎一扎乾隆的心。
永壽宮。
葉赫那拉氏冷著臉聽完圣旨,起身默不作聲。
烏蘇無法,陪著笑臉塞了厚厚的荷包給養心殿傳旨太監,希望在皇上面前他們能嘴下留情。
”主子是何苦?“
烏蘇扶著舒貴人坐下,想要出言勸說,卻知道以主子的脾性是聽不進去。
舒貴人沒有聽到宮女的問話,她望著明黃色的金帛,只覺得心里從沒有這么清楚過。
“烏蘇,本……把安胎藥給我。”
烏蘇心中一喜,就見主子把手放在腹上,面上是說不出的溫柔,“烏蘇快去吧,我覺得有些餓了,再拿些點心。”
“是!”
烏蘇快步離去,葉赫那拉氏面色堅定,撫著腹部喃喃自語。
乾隆十四年四月初五,皇貴妃冊封大典,慧嫻正式成為乾隆帝后宮皇貴妃,六宮朝賀,同理六宮。
同日,令妃,婉嬪晉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