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的消息沒有等到,但是重華宮終于迎來了第一波拜訪的人。
只是這人既不是皇后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向來和原祚不對付的六皇子。
他一進來,看見原祚和徽媛,就說道,“外界都傳言皇兄是被父皇懲治了,可如今看來皇兄嬌妻相伴,倒是愜意。”
原祚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對他的話更是不做理會。
要不是想知道外界的消息,徽媛估計原祚連院門都不愿意讓他進。
徽媛在旁邊看著原仲的臉色越來越黑,直接出聲調節道,“我也是身子弱,剛好入宮當日生了場病,父皇體諒,便讓我留了下來。”
原仲對著徽媛一個女人也不能發火,只能勉強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皇嫂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徽媛笑了一下,正想開口,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人終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你來這里到底想做什么”
原仲的視線便又再一次轉到原祚的身上。
他看著原祚絲毫不見擔心的樣子,冷嘲道,“皇兄真是心大呢,或者皇兄是覺得以父皇對你的寵愛,你根本就不會有事”
原祚抬頭瞥了原仲一眼,淡淡道,“與你何干”
這種神態遠比冷嘲熱諷更讓人生氣,仿佛你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原仲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也是,分明是皇兄包庇自己岳父,最后反倒成了大皇兄陷害你了。皇兄既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又會害怕什么呢”
原仲的話終于讓原祚正眼看他了,原祚皺著眉問,“什么大皇兄,這和大皇兄有什么干系”
他此次被帶入宮中,說到底還是上次那個私售戰利品的事情沒有處理干凈,以至于后來那對老夫妻找來時被人找到了契機,最后把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里。
只是這件事和大皇子有什么關系他不過是倒霉的被攔了一下轎而已。
原祚心里想不明白,神色間也帶上了思索之色,原仲見狀卻覺得他這是在裝傻,他冷哼一聲道,“皇兄既然都做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原祚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我這些日子就在這里,除了這宮殿里的人之外連半個人影都沒見過,我能做什么”
原仲先是一怔,想到若這件事不是原祚做的,那最有可能是
他一瞬間臉色有些猙獰,但很快又繼續說道,“皇兄雖然人在這里,但有些事又不一定非要皇兄親自出馬。”
原祚看著原仲一心一意認定了是自己做的樣子,也不欲與他多說,又一次垂下了眼,恢復了無視他的樣子。
徽媛還沉浸在原仲說得“包庇岳父”這幾個字上,自然也是沒空招呼原仲的。
原仲一個人在這里唱了一會兒獨角戲,見沒人理他,只能憤憤的走了,反正他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多留也無益。
徽媛看著原仲離開,又看向原祚,“表哥還是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說嗎”
原祚抬起頭,神色復雜的看向徽媛,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徽媛見狀,露出悲涼的神色,“我知道表哥娶我并非出自本心,可這些時日來,我也自覺對表哥盡心了,如今分明事情已經扯到了我的身上,表哥卻還要瞞著我嗎”
徽媛表情悲苦,內心卻有些緊張,她雖然說著指責的話,但心里卻明白若表哥真的是因為所謂的包庇父親的緣故而落到現在這種處境,那他不和自己說絕非是因為不信任自己,但為了逼她說出來,她卻只能故意這樣說。
原祚說完,撇過頭去,一副落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