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應該是母子相聚的溫馨場面,可等兩人真的面對面之后,空氣卻只剩下了凝滯。
皇后就那么站在毓景宮門口,而原祚
原祚遙遙注視著門口的皇后,也沒有出去迎接的意思。
徽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看著兩人仿佛僵持住了的樣子,她只能自己出了房間,走到殿門口行禮道,“母后怎么過來了”
皇后看著就那么站在不遠處的原祚,又看了眼徽媛這個遞過來的臺階,最終還是換上了溫和的笑意道,“聽說皇上突然把你們召進宮,我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她說著便開始往里走。
徽媛自然跟在她的身后,她邊走還邊給原祚使眼色,意思是你都把人找過來了,基本的態度還是要有的。
但任憑她把眼睛弄得都要抽筋了,原祚的臉色也是一成不變的冷漠,仿佛來的根本不是她的母后,而是一個陌生人,甚至是一個不太合他眼緣的陌生人。
等皇后終于進了正殿,和原祚相距不足一尺時,原祚才勉強開口道,“兒臣見過母后。”
皇后沒有說話,她先是打量了一圈這個宮殿。
自從原祚被賜了這座宮殿之后,她很少來過,對里面更是不熟悉,但此時看著里面的布置才發現這就是內務府給每個宮殿的統一布置,原祚根本都沒有動過。
她心情一時之間有些復雜,既有一種虧欠,又有一種虧欠太多反而不愿意面對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看向原祚道,“你父皇召見你所謂何事”
原祚也不和她繞圈子,直接道,“說原致對我居心不良。”
沒想到原祚會說的這么直白,也沒想到皇帝匆匆把人召進宮就是為了挑撥他們的兄弟關系,皇后的臉色變了變,語氣嚴肅道,“你們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個宮中論親近沒有人比的過你們,你皇兄怎么會居心不良呢。”
她說完想到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覺得這句話有點空,便補了一句,“雖然這些年我們但那都是礙于你父皇的關系。”
“是嗎”原祚勾了一下嘴角,看了皇后一眼。
就在皇后以為他要質問自己這些年是如何對他的時候,卻又聽他說道,“不過,都不重要了,我不在意。”
皇后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些,母子哪有隔夜仇呢,她開口道,“你能想明白就好了,我還怕你心里怨我們呢。”
她說完也像是怕原祚反悔似的趕緊說道,“看見你們沒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你父皇的話你也不必在意,你們都是我肚子里出來的,難不成還比不上別人肚皮里的親近”
想到這里皇后就有些咬牙切齒,當年惠妃盛寵一時,甚至被封為貴妃,當時宮人都隱隱去討好她而不知不覺中輕慢了自己這個真正的后宮之主,要不是后來她使了手段,怕是這后宮就要易主了。
只是沒想到皇上看似冷落了她,卻還對她的兒子另眼相看。
這些日子她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又回憶起當時幾乎被惠妃壓過風頭的事情,心里愈發肯定的覺得皇帝就是看重原仲,既然當年她能把惠妃壓下去,現在她兩個兒子難道還不能把他一個兒子壓過去嗎
原祚就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皇后的神色變來變去,他也不在意她到底想了什么,只是等她神色平靜下來后就說道,“父皇讓我今晚在宮中住下,我不想住。”
皇后并不覺得在宮中住一晚有什么,何況她掌管整個后宮,難道還能讓人鉆了空子不成,她以為原祚這是有什么不滿意的,便說道,“你可是對這里有什么不滿意的,我馬上吩咐人下去給你布置一下。”
就算把這里布置的和五皇子府一模一樣他也不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