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朝,原致就攔住了原祚,“今日發生了這么大一件事,五弟不如和我一起去母后那里稟報一聲,再說你這一身的傷,若是母后日后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原祚并不想去見皇后,但看到原仲的視線向這邊看來,他還是點了點頭。
原致見原祚答應下來,心里終于安心了幾分。
只是皇帝讓原祚入了內閣這件事始終讓他不安,于是在去往棲鳳宮的路上也是多方試探,原祚被他問得煩了,直接說,“要不我去跟父皇說一聲讓你也去”
原致這才停了試探。
他們到時皇后早已在中堂等著了,見到兩人過來,她站來了露出一個和善的笑意道,“都過來了,我們好久也沒這么好好說過話了,今日便都在我這里用了午膳再走吧,我們母子三人也好好好說說話。”
這是這么多年來皇后第一次對著原祚露出這種慈母一般的笑意,只要一想到這笑意之后的目的,他就覺得有些惡心。
原祚沒有應皇后這話,而是視線略過了她,不輕不重的說道,“皇兄和母后放心,就算入了內閣我也不會做什么的。”
心思一下子被戳穿,皇后和二皇子臉上的表情都凝滯了一下,最后還是皇后先恢復過來說道,“你這孩子,這時候說這些事干什么,后宮不能干政這規矩我還是知道的,今日叫你們過來不過是一起吃頓飯罷了。”
她說著板起了臉,“我知道你從小便和我們分開住了,和我們也不親近,怎么,如今連吃頓飯都不愿意了嗎”
原祚聞言也沒有管皇后的臉色,直接點頭道,“是,不愿意。”
皇后臉色正要變就聽他又說道,“家中妻兒還在等著我回去用膳,我不能為了別人,不顧自己的妻兒。”
原祚這話說得語氣正常,但皇后卻莫名聽出了幾分嘲諷的味道,她不自覺的就想到了這些年對原祚的刻意冷落。
可是,這都是皇上害的呀,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想到這里,她看了原祚一眼,然后又把視線落到他身后,放遠,輕聲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我有什么辦法呢,我雖貴為皇后,可在這宮中也是步履維艱,你皇兄是你父皇的嫡長子,可你父皇卻偏偏什么都緊著你,如此一來,我除了多照顧些你皇兄又能怎么辦呢。”
她說到最后,聲音有些悠遠道,“你要怪就怪你父皇吧,若不是他算計了我們這么多年,我們母子又何至于此。”
原致聽著皇后說的這些話也感同身受似的,在一旁幫腔道,“當年父皇還是皇子的時候,是他親自去求娶的母后,可等他坐上這位置后,卻日漸忘了曾經對母后許下的種種承諾,當年母后連他先生出了一個庶子都忍了,可父皇最后又是怎么對母后的,當年若不是母后使了些手段,怕是連這后位現在都已經被惠妃奪去了,你為什么不能體諒體諒母后呢”
原祚就這么靜靜的聽著他們母子兩人賣慘,他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
等原致終于說完了,他才不冷不熱的開口道,“與我何干”
皇后看著已經看起來已經對她沒有半分母子之情的原祚,突然就落下淚來,“我知道你是怨的,我又何嘗不怨呢,我忍了這么多年,結果到現在才發現還是輸給了那個女人。”
她說著眼神發起狠來,“不,還沒到最后,結果還不一定呢,我有兩個兒子,她只有一個,何況我哪個兒子都比她要名正言順,只要只要”
只要皇帝死了,她不管哪個兒子繼位都比她的要名正言順。
皇后沒有把這話說出來,但眼神卻逐漸堅定起來。
原祚在旁邊看懂了自己母后眼神中的陰狠,卻也沒有說什么勸阻的話,他甚至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那兒臣就回去陪自己妻兒了。”
皇后下了決定之后對原祚的頂撞倒顯得不在意了,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原祚說的是妻兒而不是兒子。
她的目光在原致和原祚的身上轉了一圈,然后說道,“放心吧,很快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屬于我兒子的東西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