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直等在會客廳里。
通過剛才五皇子妃為難的表情他已經猜出懷孕這件事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內幕了,所以就算等了不短的時間他也半點怨氣都沒有,甚至心里暗暗希望干脆就這么一直等下去,最好是五皇子已經把他忘記了,這樣他等到天黑下來就可以直接回太醫院了。
但是顯然他的希望落空了。
再一次被領著到正院的時候,太醫的表情甚至是有那么幾分愁苦的,不過等真正面見了兩位主子后,他還是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恭敬的對著兩人行完禮又對徽媛說道,“請娘娘把手伸出來。”
徽媛萬分不情愿的看向原祚。
原祚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就算吃藥也有我陪著你呢,你看我不是天天吃藥嗎,一點都不苦的。”
徽媛并沒有覺得被安慰到,她看著原祚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的眼神,只能認命的把手伸了出去,并在心里默默的想到,我大概不需要吃藥,不過原祚要吃的藥可能又要多幾種了。
把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徽媛就覺得完蛋了,她甚至都不敢去看太醫的表情,覺得他下一句大概就是,“娘娘這脈象并不像懷孕的。”
但徽媛等了很久卻沒有等到太醫說這句話,只見他松開了手然后又說道,“娘娘可否把另一只手伸出來”
徽媛,“”
她一瞬間有點懷疑自己該不會是在不知不覺中得了什么嚴重的病吧。
此時也顧不上什么懷孕不懷孕的了,她趕緊戰戰兢兢的換了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太醫把脈的速度很快,他只把兩個指頭在徽媛手腕處搭了一會兒便開始抬起頭問徽媛,“娘娘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
徽媛搖搖頭,又不放心的問道,“是不是我患了什么病”
太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消息是好是壞,但他作為一個醫者原本就不該把病人的情況瞞著,何況這到底算起來還是一件好事,于是他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娘娘這是懷孕了,只是還未足月,脈象不怎么顯,所以老臣需要反復確認一下。”
徽媛,“我懷孕了”
原祚,“什么叫還未足月”
兩個人同時出聲,都是一臉震驚。
太醫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含糊道,“娘娘剛懷孕不久,不宜受刺激,萬事還需寬心為上。”
這其實也算是在暗示原祚不要刺激徽媛了,徽媛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些感激的看向太醫,道謝道,“有勞您了。”
太醫不敢受,只道,“這都是老臣的職責所在,老臣給娘娘開個安胎的方子,您這兩個月按時喝就行了,等三個月之后就可以不喝了。”
太醫說完這話也不敢看原祚,在桌前坐下來,只顧低著頭寫方子。
原祚在旁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同時又帶著點茫然和委屈。畢竟剛才太醫的話他也聽見了,他想問又不敢問,就怕刺激到徽媛。可不問他又不能明白為什么好好的該六個月的孩子突然就變成了還未足月的了。
他只能努力想著當初是找的哪個太醫診斷出的徽媛有身孕,可這么一想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印象了。
怎么會這樣,這種事自己怎么會不記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