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后給原祚回了信,信中只有幾個字已知曉,勿輕舉妄動。
如原祚所料,她既沒有追問原祚消息的來源,也沒有對原祚這些年受的利用表示任何感情。
徽媛原本是十分為原祚抱打不平的,但不知為何,她如今看著原祚平靜的表情,竟也有一種習慣了皇后這種處理方式的釋然感。
而且如今她也明白了,對一個人的傷疤最好的辦法不是反復撫摸,而是慢慢遺忘,直到它結痂消失。
想通了這些,她臉色平靜的低聲問原祚,“皇后這是要動手做什么了嗎”
原祚神色冷漠,“她忍了這么多年,也是時候動手了。”
徽媛,“你覺得她會怎么做”
原祚其實在信里已經暗示了皇后該從哪里突破了,所以他此時頗有幾分把握的說道,“不出明日惠妃那邊就該出事了。”
比起惠妃下毒,原祚實際上更傾向于皇上的毒是皇后下的,但這種事誰管真相如何呢,不過是看誰手段更高明而已。
他想了一下,對徽媛說道,“待會兒就把衣服換了,如果母后今天就動手,那估計待會兒我們就得進宮了。”
“這么快”剛才原祚說皇后不出明日就會動手時她就覺得這動作有些快了,沒想到現在又變成了今日動手。
原祚點頭,“這種事宜早不宜遲,就是要對方措手不及才更有效果。”
這道理一說徽媛立即就明白了,只是不知道皇后會用什么樣的手段。
按皇上自己的說法,他對惠妃是真心寵愛的,難道他會因為皇后的一面之詞,或者說刻意陷害而問罪嗎
而此時正在皇帝寢宮的皇后若是聽到了徽媛心里的這些話,她就會十分肯定的告訴她,皇帝會。
她要的不是皇帝給惠妃定罪,而是給皇帝一個懷疑的對象,他知道一旦皇帝懷疑一個人他就會靜悄悄的去調查,而她不相信惠妃自從被從貴妃降下來后就一直安安穩穩的什么事都沒做過,哪怕她那邊只是失蹤了一個丫鬟,她也有辦法把那個丫鬟變成暗中接觸過毒藥的人。
而若是她真的未留下絲毫痕跡,她也會給她制造點痕跡。
經過這么多年的沉淀,皇后心里越是想的多,臉上的表情反而越是沉靜。
她搬了張小凳子坐在皇帝的床邊,舉著手里的藥碗,一勺一勺的給他喂藥。
皇帝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害他之人,尤其是皇后,他更覺得他的嫌疑大。
劉公公已經被帶下去盤問了,他身邊也沒了可信之人,所以對著皇后,神色里盡是防備,他看著那碗藥碗搖了搖頭,“朕暫時不想喝,先放著吧。”
若平時皇后定然還要再勸幾句,但此時她竟是順著皇帝的話把碗放到了一邊,道,“既然陛下不想喝,那就等會兒再讓人煮一碗來吧。”
皇帝神色狐疑的看著皇后,對她一反常態的行為有些不能接受,他下意識的看向那碗藥,說道,“朕突然又想喝了,你把藥給朕端過來,朕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