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了內院,她依然開開心心。
但這開心是因為她自己,不是因為別人。
王爺來與不來,她始終都是她,從未丟失自己的本心。
姚幼清失笑:“這有什么可羨慕的?我也是沒辦法,苦中作樂嘛。”
“既然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這場賜婚,那就想開一點好了,何必為難自己呢。”
想開一點?
楚嬿抽噎:“如何才能想開呢?”
姚幼清想了想:“嗯……多想想開心的事,把不開心的放下。”
“放下?”
“對,”姚幼清點頭,“放下了就自在了。”
放下即自在。
楚嬿心中喃喃念了一句,淚水再次涌出眼眶,忽然撲進姚幼清懷中失聲痛哭。
姚幼清嚇了一跳,兩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以前都是她撲進別人懷里哭,還從沒有人撲進她懷里哭呢,這可怎么辦呀?
她轉頭去看周媽媽,周媽媽伸手用眼神詢問她是否要把楚嬿拉開。
姚幼清又低頭看了眼撲在自己懷里沒比她大幾歲的女孩子,無聲嘆氣,搖了搖頭,懸在空中的手落了下去,像以往娘親爹爹和周媽媽安慰她一般落在了楚嬿身上,輕輕拍了拍。
“沒事了,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
…………………………
小竹樓,三層包間的那個露臺上,連城一屁股坐了下來。
“難得啊,你竟然主動找我,是不是又沒錢了?”
他笑著打趣對面的魏泓。
魏泓撩了撩眼皮,沉聲問道:“你之前從我這里要走的馮大家的那幅田園趣圖呢?就是我仿的那幅。”
連城面色微僵,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
“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了?”
“以前那幅畫得不太好,我最近畫了一幅新的,更像真跡,換給你,那幅就別掛起來丟我的臉了。”
連城嗨了一聲:“不用不用,我就掛在自己書房里看看,又不給別人看,不丟臉。”
魏泓點頭:“掛在書房里了?”
“對,你仿的好,我特別愛惜!一直珍藏著呢!”
魏泓扯了扯嘴角,從身后拿出一個細長的木匣,啪的一聲放到桌上。
“既然一直被你珍藏著,怎么又被別人當做真跡送到我面前來了?”
連城眼角一抽,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個哪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竟然把畫賣給認識魏泓的人了。
他尷尬地轉頭看向別處,正想著怎么解釋一下,魏泓已經再次開口:“賣了多少錢?”
連城扶額,伸手比了個數。
最終魏泓從他這里拿走了賣畫得來的雙倍的錢,這件事才算了了。
他大老遠來一趟什么都沒撈著,又被宰了一筆,離開的時候心痛的滴血。
魏泓則滿意地拿著錢走了,路上又去了陳記的鋪子,想給姚幼清的狗順路帶些肉干回去。
他最近常來,鋪子的伙計對他已經很熟悉了,十分熱情地招待了他,不用他說就按照以前的分量開始稱重,稱完后將肉干包好遞給他。
魏泓接過肉干付了錢準備走,伙計卻笑嘻嘻地說了一句:“王爺,您看見我家新換的幌子沒有?自從換了這幌子,我們的生意可好多了!”
幌子?
魏泓剛才進來的時候并未注意,此刻聽他這么說,直覺不好,心頭一沉。
他大步走了出去,果然見到門口一面迎風招展的幌子,上面寫著幾個大字:王爺愛吃的肉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