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了一跳,回過神明白她想做什么,趕忙阻攔,卻被季云婉沉著臉推開。
“季二小姐!季二小姐!”
赤珠拉也拉不住攔也攔不了,眼見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旁人的注意,只能跺跺腳看著她進了正院。
…………………………
姚幼清正與周媽媽說話,就聽院中傳來“季二小姐”的呼聲,緊跟著季云婉就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雖然的確是她讓人將她帶進來的,但這般直接貿然沖進房中,不經下人引領,也未免失禮了。
姚幼清皺眉,正欲問什么,就聽她率先發問:“聽說你砸傷了王爺的腳?”
一句話之后,房中立刻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縱然姚幼清脾氣好,輕易不動怒,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抿了抿唇,面色緊繃。
“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季云婉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王爺不僅是大梁的藩王,更是駐守邊關的重將,是絕不能有半點閃失的!”
“你身為他的王妃,理應好好侍奉他,而不是今日占了他的院子,明日砸傷他的腳!”
季云婉在京城時與姚幼清沒怎么打過交道,僅有的幾次見面也只是在一些聚會上,但彼此并沒有什么交集。
她印象里的姚幼清柔弱膽怯,總是躲在人后輕易不顯露頭角,若非當年的太子如今的陛下看上了她,京城許多人只怕根本就不認識她。
來到胡城后她與姚幼清見過的那幾面更加深了這個印象,覺得這個女人一無是處,連自己的丈夫當著她的面把宮里賞賜給她的東西送給別人都不敢吭聲,注定只是個擺設而已。
這樣的人就算身邊的下人再如何得力又怎樣?自己立不起來也一樣還是個廢物!
哪怕王爺一時新鮮不介意她是姚鈺芝的女兒碰了她,以她的性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就像她剛才闖進來質問她,她也只是嬌嬌弱弱地問一句“你怎么知道”。
但現在,這柔弱的女人卻皺著眉頭對她說道:“季小姐的好心應該用在別處,而不是關心別人的閨閣之事。”
聲音仍舊泉水一般輕柔,說出的話卻讓人覺得格外刺耳。
季云婉一怔,面色羞惱。
“我姐姐當初是王爺的未婚夫,王爺好歹叫了我幾年妹妹,我關心一番有何不可?”
姚幼清道:“與王爺定親的是季大小姐,不是你,便是親妹妹,也沒有關心姐姐與姐夫閨中密事的道理。何況季大小姐已經故去,王爺如今的妻子是我,不再是你姐姐了。”
這幾句正刺到季云婉的痛處,讓她心口一陣抽痛,偏偏又找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姚幼清在她進來之前本還只是有些懷疑,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如一次把話說開。
“季二小姐,你出身勛貴世家,書香門第,該懂得禮儀規矩才是,未嫁之身久居別處而不歸家,本就不妥,更遑論還頻頻出入王府,如今更是探聽已婚男子的私事。”
“你這般行徑,不得不讓我懷疑你是想來王府做王爺的妾室,但是別忘了……你可是季家的嫡女。”
大梁雖然民風開放,但門第之別嫡庶之分卻由來已久,越是高門大戶對這些就越是在意,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季云婉來了好幾次,姚幼清卻從沒往這方面想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