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就是姚府的嫡女,知道家中是絕不會讓她給人做妾的,跟她受不受寵沒有關系,只跟這個身份有關,所以以己度人,才沒想到季云婉會有這個念頭。
季云婉臉上僅剩的薄薄一層面被她撕了下來,面色漲紅,索性也把話挑明。
“我就是要嫁給王爺,你待如何?別忘了,你如今之所以能在王爺身邊,全是因為先帝賜婚!他是逼不得已才娶你的!對你根本半分情意都沒有!”
姚幼清并未因為她的話羞惱,而是搖了搖頭。
“季小姐說錯了,我與王爺的確是先帝賜婚,但以王爺的身份,他若堅持不肯,便是先帝也逼迫不得,是他自己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答應了這門婚事,我才會嫁到上川來。”
“還有,唯正妻方有嫁娶之說,季小姐既是想做妾室,便是自己放棄了三書六禮,即便進門,也只有納之一說,且只能一頂小轎從角門進來,便是喜服都不能用正紅。”
“更何況就算是做妾,你也該找人去與王爺好好說,問他答不答應,而不是背地里打聽他房中之事。你這般逾矩,便是王爺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她一字一句明明帶著怒意卻又聲音軟糯,聽上去似乎并沒有威懾感,但季云婉卻像是被她活生生扒掉了一層皮,雙目泛紅,指甲摳破了掌心。
“你有什么資格代他說話!你又不是王爺,你怎么知道他會不高興?”
她惱羞成怒,高聲吼道。
姚幼清皺眉向后躲了躲,也不知是被她的聲音震的還是怕她的唾沫星子噴到自己臉上。
“既然如此,那我這就讓人去問問王爺,看他忙不忙,他若不忙就讓他回來一趟,你可以當著他的面問清楚。”
“另外,有理不在聲高,你不用如此大聲說話,我聽得見。”
說完便真要讓人去問魏泓。
季云婉當然不敢真的讓人去請魏泓,因為她也知道自己沒理,不過是驟然聽說魏泓受傷腦袋發熱,又覺得姚幼清好欺負,這才一時沖動闖了進來。
但她又不想在姚幼清看出什么,正攥著掌心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人通稟,說是王爺讓人送了東西過來。
房中僵硬的氣氛暫時被打破,姚幼清讓人把東西先拿進來,結果下人卻搬進來幾大箱。
“這是什么?”
姚幼清不解皺眉。
下人笑道:“王爺之前不是把宮里給王妃送來的賞賜扔了嗎?怕您不高興,就讓小的們按照原樣再去給您買新的。”
“原本其實也不難找,但是王爺非要買雙份補償您,這就有點費事了。這不,拖到今天才給您送來。”
其實這些東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崔顥叮囑他們先收著,等季二小姐來的時候再送,所以才等到今日。
就連剛才那些話,也是崔顥教他們說的。
姚幼清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季云婉:“可是之前那些東西不是送給季二小姐了嗎?”
為什么說是扔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季云婉則轉瞬便想明白了,臉色頓時煞白,眼中淚水刷的涌了出來,轉身便跑了出去。
盤香在后緊追:“小姐,等等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