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不喜歡老爺,自然也不會喜歡老爺的女兒,老爺正是因此才每日憂心忡忡,對小姐在上川的生活擔憂不已。
“這就是秦王的奸詐之處!”
姚鈺芝憤憤道。
“陛下不過是派人去了上川一次而已,現在連他都相信秦王真的對凝兒動了心!凝兒天真無知,又怎會知道那男人的下作手段!還不定怎么被他哄去了呢!”
他說著紅了眼眶,心口一陣抽痛。
常管家默然片刻,嘆了口氣。
“且不說秦王對小姐的心思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因為小姐的幾句話就出兵伐金啊。”
秦王若是那種耳根子軟會因為女人的枕邊風就做出這種決定的人,那他也不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做這么久了。
“我知道,”姚鈺芝道,“陛下也知道,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讓我說服秦王。”
“那他是為了什么?”
常管家不解。
“為了坐實我桀驁不馴擁兵自重,不將朝廷和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的名聲。”
魏泓看著姚鈺芝寫給姚幼清的信說道。
“他知道我絕不會出兵,到時候就可以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他已經想盡了辦法,軟的硬的都試過了,但我就是不聽。”
“這樣就算將來他要對我做些什么,也不會有人說他翻臉無情鳥盡弓藏,而會說我罪有應得。”
雖然魏泓跟先帝魏灃之間幾番較量,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地得罪了對方,但魏弛登基后,魏泓還并未對他做過什么,所以他不好主動對魏泓先下手。
一是他現在確實沒這個本事,二是他是魏泓的親族,更是晚輩。
當初他爹殺那些兄弟的時候還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呢,別說他要對自己的親叔叔動手了。
“黃口小兒,用的都是他爹用過的法子。”
魏泓冷笑道,說完又加了一句。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養兒緣屋棟。”
姚幼清蹙眉:“王爺你別這么說。”
魏泓聽了面色一沉,拿著信的手緊了緊:“為什么不能說?”
她難道還惦記著他那個侄子?
正暗暗咬著后槽牙,就聽姚幼清說道:“陛下是先帝的兒子,先帝是高宗的兒子,你這么說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魏泓一噎,旋即失笑:“你說得對。”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頭微挑。
“你不覺得我是在故意抹黑陛下?”
姚幼清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微微一怔,張了張嘴似是不知道怎么說,猶豫片刻后才低聲道:“我覺得……陛下或許……做得出這種事。”
“為何?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按理說她應該很相信他才是。
姚幼清低頭,手指扯著自己的衣袖。
“陛下的確對我很好,但是……他不該對我這么好。”
魏泓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文。
女孩似乎在回憶什么,目光有些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