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將那些荷包全都塞進袖子里,墜的袖管直往下掉,不得不抱臂而立才能藏住。
“隨你們,這路這么寬,王爺也沒說不許別人走,不過記著別離太近啊,不然驚擾了王妃,惹怒了王爺,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是是是,大人放心,沒有王爺的準許,我們絕不靠近!”
郭勝點頭,帶著一袖子不知塞了多少銀兩的荷包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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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這數百人的搬遷隊伍都跟在魏泓的隊伍后面,雖然未曾靠近魏泓的車架,但跟護送的靖遠軍倒是混了個臉熟,只不過送去的酒肉吃食還是毫無例外的被退了回來,并不接受。
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再度折返,回來后跟幾個同伴坐在一起,對他們搖了搖頭:“不收。”
有人皺眉:“不收酒肉,這有些麻煩啊……”
“有什么麻煩的?”
一旁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道:“只要跟緊了他們就行了,咱們都是平民百姓,到時候真遇到襲擊,他們總會護著咱們的,不然先前費那么多工夫打下的愛民如子的名聲不就沒了?”
“話是這么說,可到底還是先把人迷暈更省事嗎,這樣動起手來也更有把握。”
“能迷暈最好,迷不暈也無所謂,只要能靠近秦王車架,咱們好幾百號人,還怕不能趁亂殺了他嗎?”
那年輕人不以為意地道。
“不止秦王,”有人在旁提醒,“還有他的那個小世子,記得也要一并處理干凈,不然即便他死了,他的那些部下也會扶持他的兒子登基,讓秦王妃垂簾聽政。”
讓一個出生不足三月的嬰兒登基必會惹人非議,但秦王妃現在的聲譽直逼秦王,在百姓眼中簡直成了活菩薩一般,讓她垂簾聽政,說不定還真能將那些非議壓制下去。
“什么世子?”年輕人不屑道,“他從未向朝廷請封過世子,朝廷也從未準許過,他的孩子有什么資格稱為世子?”
旁邊的長者輕笑:“話是這么說,可秦王還未登基,就連遷都這樣的話都敢說出來了,還應者云集,那他的孩子被稱作世子,也就不稀奇了。”
一個藩王有什么資格遷都?何況認真說起來,他的爵位已經被陛下削了,現在連藩王都不是,就是個白丁。
但世人還不是依舊稱呼他為秦王?
就連他們這一行人,為了方便,也為了不露出馬腳叫錯稱呼,所以并未改口,和其他人一樣稱他秦王。
年輕人輕嗤一聲,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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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夜半,一隊數千人的兵馬不知從哪里忽然冒了出來,攻向在一片平地扎營的靖遠軍。
來人聲勢浩大,馬蹄聲震的地面直顫,跟在靖遠軍后面的幾戶人家亂成一團,哭喊聲一片。
巡夜的郭勝一邊指揮著靖遠軍迎敵,一邊讓人把他們都帶到近前來,護在靖遠軍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
眾家主帶著家眷家丁連聲道謝,弓著腰一路小跑著圍了過來,其中不少家丁還帶了兵器,護在自家主子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