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來的兵馬人數眾多,和靖遠軍膠著在一起,分不出你我。
他們打得難舍難分之際,那些被靖遠軍接到魏泓車架附近保護起來的“百姓”卻忽然暴起,嘶喊著朝馬車攻去。
正如幾位家主先前所說,他們有數百人,只要將馬車和那些靖遠軍隔開,外面又有另一支兵馬配合牽制住靖遠軍,那么要擊殺車里的人就易如反掌了。
事情的確跟他們想的一樣順利,甚至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順利。
為了保護他們,靖遠軍幾乎讓他們和魏泓的車架挨在了一起,守在馬車旁的沒多少人,且很快就在他們的攻勢下潰逃了。
換做平日里,這情形肯定立刻就能讓人警覺,但現在所有人的心都繃成了一根線,加上夜色里什么都看不清,這一片并不算太大的地方容納了數千人,除了喊殺聲和兵器撞擊聲什么都聽不見了,所以他們一顆心都撲在了馬車里的幾個人身上,將這明顯不對勁的狀況忽視了。
有人隔著車簾將刀劍胡亂地捅了進去,有人爬上馬車推開車門對著里面一通亂砍。
“死了,死了!秦王死了!秦王妃死了,他們都死了!”
后面的人看到自己人沖上去就覺得事情一定成了,還未等看到秦王尸體就已興奮的呼喊出來。
可是進入車中的人卻傻了。
車里根本空無一人,什么秦王秦王妃,什么小世子,統統不在這里!椅子上除了幾個引枕,什么都沒有!
“被騙了……我們被騙了!”
隨著這句話,原本興奮不已的人群頓時像是被人丟進了數九寒冬的冰窟,遍體生寒。
他們回過神向身后看去,這才發現原本混戰在一起的人已經漸漸都停下了手中動作,像看戲似的看著他們這邊。
郭勝越眾而出,站出來道:“你們是不是以為剛才攻過來的是安國公那個在軍中任職的子侄?以為他按計劃帶著兵馬來跟你們里應外合了?”
他說著輕笑,面露嘲諷:“實不相瞞,他三天前就被我們殺了,頭顱這會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呢。至于他手底下那些兵……”
郭勝嘖嘖兩聲:“泥人兒一樣,不堪一擊啊,還送了我們不少馬匹和兵器,在此謝過了!”
裝作偶遇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這數百人徹底傻眼了,那個對魏泓頗有異議的年輕人道:“秦王既非高宗立下的儲君,也不是先帝血脈,有什么資格登上帝位?我們此舉也不過是為了維護皇室正統!為了……”
話沒說完,被郭勝隨手擲出的一桿□□穿透了胸膛,剩余的話頓時堵在了喉嚨里。
郭勝皺著眉頭不耐煩地道:“老子可不認什么血脈,老子只認王爺!”
之后對身邊的靖遠軍擺了擺手:“殺殺殺,把那幾個當家作主的留下就行,其他的都殺了,別留這么多人在我耳邊聒噪。”
他最討厭沒完沒了的跟這些人廢話了,能動手就別動嘴啊!說來說去地打口水仗有什么意思。
靖遠軍領命,舉起刀槍向這些人碾壓而去。
在數千身經百戰的靖遠軍面前,這幾百人便如同螻蟻一般,不過片刻便死的沒幾個了。
郭勝看了看遍地的尸體,指揮眾人將他們就地掩埋,自己則帶著那幾個被綁起來的活口到一邊去了。
活著的人估計也知道自己逃不了嚴刑拷打的命運,其中一個竟掙扎著朝郭勝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