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漪聽說過打劫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哪個搶劫犯會拿著一把槍,在大白天實施搶劫。這種人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是神經病。無論哪一種,她都不想碰到。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不至于顫抖“我身上沒多少現金,卡也沒帶,你要車的話,車鑰匙給你,你開車走,請不要傷害我。”
那女人雖然戴著口罩,不過眼睛里卻帶著笑,說“我不要現金,不要卡,也不要你的車。我要你手上那串,紅玉手鏈。”
“我立刻把手鏈脫下來給你。”師清漪沒有絲毫猶豫,抬了抬左手。
身后的女人把槍口又抵近一些“別亂動。你脫不下的。”
“什么”師清漪遲疑片刻,右手搭在手鏈上,想把手鏈取下來,誰知道拉扯了半天,卻像戴了手銬似的,怎么也不能取下,白皙手腕上反而多了一道紅色的瘀痕。
女人冷酷地說“我剛就告訴你了,你脫不下來的。要想取下,除非你變成一個死人,或者,把你的左手砍下來。”
師清漪抿了抿唇“那么,你是要殺我,還是要砍我的手。”
女人回答“都不是。紅玉手鏈不能見血,所以現在我要你跟我走一趟。”
對方言談舉止怪異,聽上去也不像是普通的搶劫犯,明顯別有目的。師清漪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也就不像最開始被槍頂著那樣緊張了。
一定是因為自己戴上了那串紅玉手鏈,如果沒有手鏈,對方也不會盯上自己。估計剛才她戴著手鏈對著陽光欣賞時,那女人就盯上她了。這手鏈,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師清漪想了想,聲音變得輕柔起來“我可以跟你走,只要你不傷害我。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對于眼下你對我所做的這一切,我十分不理解。”
“問得多,死得早。”
師清漪立刻識相地閉了嘴。
她雖然不曉得這個女人的真正意圖,女人說出來的話也很奇怪,自己不是很懂,但是她懂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只有乖乖聽話,才有活路。
畢竟身后那把,不是玩具。
女人在后面催促師清漪往前走,師清漪一邊慢騰騰地挪動步子,一邊在心里暗示自己要冷靜。等走到車的前輪附近時,師清漪把伸進褲兜里的手拿出來,雙手攤開做個手勢“我可以系一下鞋帶嗎,鞋帶有點松。”
她今天穿的是簡單的一款白色帆布鞋,素雅上衣和長褲,烏黑馬尾,打扮得青春而又柔媚。
女人同意了“快點。”
師清漪蹲下去,麻利地系好鞋帶,同時將手心里捏著的一個圓形小東西,飛快塞到自己鞋底下,不著痕跡地踩著蓋住了。
“可以了,謝謝。”師清漪站起來,鎮定地開始走。
很快就有一輛黑色的路虎越野車開過來,停在她們邊上,后面車門打開,一個戴墨鏡的年輕男人把師清漪扯上去,那女人則自己拉開前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天氣很熱,女人卻穿著外套,上車之后,她立刻把外套脫下來,摘掉口罩,拿出衣兜里的,別在腰間。
路虎迅速發動,像獵豹一樣躥了出去。師清漪慣性地往后靠,手抓在后座的米色靠墊上。
墨鏡男臉長得很帥氣,翹著二郎腿,嘴里嚼著口香糖,緊緊地盯著師清漪看,唇邊一絲戲謔的弧度。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