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之間,那女人步態款款,舉手投足之間的高貴自然流瀉,不可方物。
音歌歪了下頭,盯著那女人看,臉色先是有些奇怪,之后又恍惚了起來似的。
師清漪在前面越走越匆忙,隊伍的速度也加快了,不一會功夫已經來到了那一男一女身后不遠處。
這個距離足以聽見他們兩的交談聲。
男人聲音清朗,只是聽上去有些憂心“汝此番縱之,日后必成大患。”
那女人的聲音格外溫柔,似能包容這天地萬物,有些無奈道“靖殊,本是吾欠下的,罷了。”
長生聽到那女人稱呼那男人為靖殊,眸中一怔。
她實在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看見靖殊老祖宗的虛影,而通常如果神識強大,又曾對某些經歷帶有深刻的印象,的確是很可能在千凰亙古中以虛影碎片的形式浮現出來。那個女人對她而言十分陌生,她只能想到這些虛影很可能是來自靖殊的神識。
靖殊道“汝縱其一次,斷不可縱其第二次。否則若其得勢,癭目之禍便再也無從斷絕。”
那女人說話間帶了幾分嘆息歉疚的意味“汝本事外之人,然癭目之力,非尋常所能承受,除了汝,吾再也尋不到合適之人。只是將汝卷入這禍亂漩渦之中,吾心中有愧。”
靖殊豁達笑道“哪里話來,汝為吾之至交,吾來相助于汝,天經地義。再者,倘若汝不一早謀劃,恐怕如今吾等族人已被傾軋吞噬殆盡。”
那女人聽了,似乎心情更加沉重,喃喃道“雖禍亂已廢,然吾此番謀劃,亦是過錯。”
靖殊道“汝便是因著這份愧疚,才如此縱之”
女人嘆道“是吾利用在先,其如此恨吾,亦是必然。”
靖殊越發擔憂“其恨意已這般深,揚言要將汝挫骨揚灰,汝卻如此縱容,只恐往后要為此付出極大代價。”
女人沒有再吭聲,與靖殊并肩前行。
音歌腳步快了不少,追隨著那女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