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賭坊一條街雖然吵鬧,人多而繁雜,但福親王的護衛在旁守衛著,且福親王穿著繁復,非富則貴,聰明的都不會來鬧事。
盧瑥安在前頭帶路,福親王則用手掌半遮著臉,一路畏畏縮縮地跟在盧瑥安身后,高大的身軀蜷縮成一團。盧瑥安向后望過去,輕笑道“還有一段路才能到,不如慎臺兄就此回去吧”
“說了不能讓你一個哥兒來這里的,”福親王一邊說,一邊環視四周,覺得四方八面每一個人都很是可疑“你不知道,他們見到我們穿得好,用好玩有趣的東西引我們過去,或者偷東西,或者害我被揍,我們都得小心一點。”
可咋還是覺得福親王最怕被認出來呢。
盧瑥安加快了腳步,把福親王引到一條小巷中去,找到一座小院落,抬手敲了敲門。
這邊人少,福親王終于不瑟縮了,從盧瑥安身后占了出來,并且命侍從舉著銅鏡,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衫,還讓盧瑥安也一起整理一下。
“你頭發亂了。”福親王提醒道。
剛剛走在大街上,風一吹,頭發的確是亂了一些。不過重新梳頭已經來不及了,盧瑥安把垂落在耳邊的頭發隨手往后一撥,就沒理會。不過福親王顯然是有強迫癥的,抬手就幫盧瑥安把另外幾根發絲都收到耳后。
這舉動,看在幾位護衛的眼里,讓他們都驚訝萬分,記在心里。
雖然在小巷,也不能這樣動一個哥兒的頭發吧。偏偏兩人都沒有什么感覺,還是在等著院子里的主人開門。
大門吱呀一聲向兩邊打開,一個記憶里熟悉的面孔現了出來,是為盧瑥安的父親盧達能奔波多時的鄧叔。此時的他在賭坊當一名打手,看著身形粗壯,臉上也沒有原身記憶中的、他為兄弟冤死獄中而傷心悲憤的皺紋和白發,比記憶中年輕了不少。
盧瑥安把準備好的一包禮物遞了過去,說道“鄧叔,第一次上門見面,請你別要怪我才好。”
鄧叔見到盧瑥安,臉上驚疑萬分,問道“進來坐坐吧,你怎么會認識我”說罷,他又仔細看了幾眼福親王,見到福親王穿著華貴,唇紅齒白,相貌堂堂,不由得以笑臉相迎道“這位就是吳家小哥嗎你們一起來看我不愧是當今探花郎,果然儀表堂堂”
福親王聽了,滿臉問號“”
盧瑥安說道“不是,鄧叔您誤會了,這位慎臺兄是我的朋友,探花郎和我沒有關系。我今天來,是想請鄧叔轉告給我的父親,我自立門戶,也算混出個人樣,想把父親接過來和我一起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