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偷盜財物”
“沒有,只帶走了我所雕的核雕與一套刀具、些許衣物。我用來裝飾吳家的種種木雕制品、奉給吳老太太的銀子,都全留下了。”
雖然一句都沒有明說吳老太太和吳英祈污蔑,可每一個字的意思,都暗示了他們污蔑
在座的群眾越是聽,就越是氣憤。盯著吳英祈背脊的目光有如冷箭。
看啊這就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衣冠禽獸啊
卷簾之后,龍紋玄靴之上,亦是黑氣洶涌,冰寒透徹。
接下來按規定,盧瑥安對自己的供詞簽字畫押。
吳老太太問道“你怎么證明你沒有偷怎么證明掙得這么銀子用于我們家了賬本是你隨便寫來誣告我們的,我根本從來沒聽過”
通判大人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吳老太太憋住了嘴巴,卻瞪著盧瑥安,顯然覺得自己所說的十分有道理。
公堂上安靜下來,通判大人問道“被告盧氏,你可以回答此問。”
盧瑥安微笑著,望了望卷簾那邊的方向,悠悠地說道“就憑圣上親身佩戴我所雕刻的核雕掛墜,并御賜給我核雕館的牌匾,助我開業。”
卷簾后的黑氣這才減淡了些。
吳老太太卻懷疑她耳背了,今日幾次聽得核雕,她兒媳的核雕賣給皇帝身上去了一個小小哥兒,怎么會接觸到皇帝必定是說謊。
盧瑥安繼續說道“且我能證明,吳大人派人污蔑我偷耳環的事。”說罷,盧瑥安向通判大人拱了拱手,又道“請古大人傳犯人費旺財上堂,還我清白。”
通判大人說了一個字“宣。”
不知真相的群眾對此好奇起來,而吳英祈聽到“犯人費旺財”五個字,他心里一突。
都能叫犯人了,顯然他的計謀失敗了
吳英祈咬了咬牙,此刻絕不能讓費旺財上來,他直接壓著傷腿,“噗通”一聲,雙膝砸地,竟然向盧瑥安跪下了。他拋開了拐杖,揚起一張清秀的臉,對盧瑥安說道“瑥安,我錯了,求你原諒我。當日你離家出走,我憂心萬分,只得向京府報案,望尋回你。今日終于有幸尋到,我們回家吧”
“”盧瑥安縮了腳,眼簾低垂,唇邊現出一抹淺笑“吳大人,你別忘了,你與證人吳氏剛剛都押手印了,證人吳氏剛才還問我要自證呢。”
通判大人也是臉色不善“吳大人,請你也清楚,推翻證詞,誤報案情,讓衙門上下白費精力,是什么罪。”
吳英祈頓住,可二罪取其輕,他沒想多久,便說道“我愿承擔罪責,收回控告,只求瑥安可以原諒我。”
通判大人問道“吳大人,你的意思是,實際上,盧氏不是雜役,既沒有偷竊、也沒有傷人你承認誣告了嗎”
吳英祈遲疑一番,抬頭望了望盧瑥安,只見盧瑥安一臉鼓勵地望著他,那神情,仿佛從前對他仰慕崇拜的目光。
于是吳英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