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盧大師真
只一間盧氏核雕館就能說明一切。一位核雕大師,怎么可能給吳家做十三年長工,哪個長工能賺錢倒貼養主人家還倒貼得讓主人家買了京城宅子
就是吳英祈新請的雜役,聽到這個說法,也替盧瑥安感到不值。
從前不知道,原來吳老太太頭上金釵、她家的綾羅綢緞、金銀布匹,竟然是“雜役”賺回來的。他們住著盧大師掙回來的宅子,用他的銀子買衣服飾品,到頭來卻在公堂上見,誣告盧大師偷金釵耳環,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這樣的主人家,能留
吳英祈對盧瑥安的問話啞口無言。
朝廷發的安家銀子足足百兩,足以購置京城邊上的宅子。可他娘親為了他上值方便,購置了價值六百兩臨近宮門的宅院。
差價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獎賞他五十兩銀子而已。他從來未為銀子擔憂過,五百兩要怎么賺他怎么解釋得了
吳英祈眼睜睜地望著通判古大人又宣了盧達能上來。
十三年沒見,盧達能雖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親王之手的衣裳,佩戴著盧瑥安送他的核雕,整個人富有老學子的氣息。
不但無心奉承的岳父的吳英祈認不出他來,連吳老太太險些認不出他來,又見盧達能竟然呈上能和長工契打對臺的有力證據,吳老太太整個人都震住了。
盧達能可不管吳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盧瑥安交代給他的賬本,和他千里迢迢帶上來的八字婚貼、聘禮單子。
吳英祈屏住呼吸,驟覺大勢已去,無可抵賴。
區區一逃奴,竟然這么能掙銀子不就做一點木工核雕不就是隨地撿的破爛玩意吳英祈還是想不通,可是,如果盧瑥安真的這么能掙銀子早知如此,他當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他依舊會求娶的,盧瑥安再能掙銀子,也不認識達官貴人,于仕途無益。
得想想對策
當盧達能的證據都呈交上去之后,盧達能跪倒哭道“吳家小子上進富有才學,草民以為把瑥安嫁過去了就萬事大吉,從未想過瑥安嫁過去之后過的是做雜役的日子請通判大人明鑒,還瑥安一個清白啊”
盧瑥安走到盧達能的身邊,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喊了一聲“爹”。盧達能抹了抹自己紅腫的眼睛,眼巴巴地望著通判大人。
“本官定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枉法。”古大人以微小的幅度點了點頭,請他回到旁聽席上。
盧達能慢慢地退走回去,坐回座位上,依然啜泣不已。旁邊盧瑥安的徒弟們紛紛遞了手絹給他,坐在他身后的徒孫給他捏肩膀,十分殷勤。要不是旁聽席上不好私語,他們都會好生安慰一番。
通判古大人又問道“是否為雜役一事,還需查證。請問被告盧氏,本年八月十七,是否有出腳傷人、并打腫了吳氏的臉”
盧瑥安呵呵一笑,回道“沒有傷人,那晚我聽見吳英祈與其母密謀除掉我,當晚我就收拾包袱,第二日一早就起來離開了。”
“你聽見了什么”
“聽見他們想娶某高官的女兒,說與我沒有婚書,不是正室男妻,可勸我離去。而當晚晚膳,在某客人周公子的面前,也稱我為雜役;進京以后,吳老太太一直不準我自稱探花夫人。三相印證,我心灰意冷,于是便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