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島現在的痛覺是有點遲鈍的,再被咬了半分鐘后才感受到那種又麻又痛的感覺。
秦安拼命地撕咬她的手臂,吞咽血液,偶爾有一兩滴滴在浴缸里,染出淡色的花。
很神奇的一件事,秦安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傷到骨頭的地方甚至能夠看到先長出肌肉,再附著表皮,干瘦的軀干也逐漸飽滿光滑起來。
反正也沒什么事干,蘇一島就用手去戳他胳膊上剛剛長好的一塊肉,感受到他因為疼痛而緊繃,但是又忙著喝血不能躲避攻擊的矛盾。
“很疼哦,疼死了,”蘇一島張口念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知恩圖報,不求別的,以后別老想著殺我了。”
秦安依舊在吞咽她的血液,并沒有給她回應。
“你這樣也太現實了吧,”蘇一島繼續叨叨,“好歹也感激一下不辭辛苦,冒著患有狂犬病風險給你幾口血的英雄。”
秦安還在喝喝喝。
“話說喪尸其實是以血肉為食物的是吧,”蘇一島想起重要的事情,“我的血是甜的還是咸的,還是更詳細的五香味,泡椒味和燒烤味”
她知道秦安不會回應,她就是緊張,自言自語來讓自己放輕松。
秦安的傷口已經愈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一島甚至覺得他個子都長高了幾厘米,琢磨著血喂得是不是差不多了,可以收手的時候,秦安打了個飽嗝。
蘇一島“老娘要宰了你”
太恥辱了這個飽嗝對她來說太恥辱了她仿佛一個行走的功能型飲料,而不是她心目中的女天使,女英雄角色。
雙手把秦安腦袋按到水里,蘇一島完全不愧疚,“為這個飽嗝付出代價吧”
水里的秦安拼命掙扎,他的力氣比蘇一島還要大幾分,最終控制住蘇一島的雙手,在水中冒出頭,拼命喘氣,“你這個可惡的女人”
“喘這么大聲干什么喪尸又不需要氧氣”蘇一島不服氣。
“我習慣不行嗎”秦安睜大眼睛,指責對方,“你根本就是想殺了我”
是的,沒錯。蘇一島心里這么說,但是她不能承認,她是把對方按下水里才想起來喪尸不需要氧氣的,但是那點挫敗感很快因為秦安拼命掙扎的樣子消散,秦安無意中配合了她。
“你現在能自己動了,身體不覺得發麻了”蘇一島看秦安現在生龍活虎的樣子。
“是啊”秦安立刻得意起來,蘇一島幾乎要看到他身后翹得高高的尾巴,“你以為這點小麻醉藥對老子會起多長時間的效果,老子現在就要殺了你”
“哦,”蘇一島轉動手臂,讓對方看到她手上的咬痕,“冷靜一下,我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
秦安拽著她胳膊的手一僵。
“希望你能夠尊重自己的救命恩人,”蘇一島看向對方,誠懇建議,“你剛剛可是一邊哭一邊抱著我的手求我給你血喝,像那種幼兒園抱著奶瓶不松手的小朋友。”
秦安立刻炸毛,“老子才不會哭”
“哦”蘇一島提高尾音,是她剛剛從張守那里學到的,也有幾分危險的意思,“你剛剛沒有意識,你怎么能證明你沒有哭呢你臉上可是濕的。”
秦安僵在那里,完全忘記了他剛剛還被蘇一島按在水里的事實。
蘇一島的心情簡直就是質的飛躍,原本以為是個很難搞定的可怕家伙,結果完全是個單純到讓人驚訝的人。
秦安開始陷入沉思,蘇一島也不著急,安靜等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