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從三門峽向東,水勢平緩,到徽寧一帶由于地形更加平坦,泥沙沉積,河床愈淤愈高,遠遠望去,像一條天不管地不收的土龍,因而名叫“懸河”。
從順治初年一直到康熙十五年,朝廷對于防洪工程被沖毀的處罰作了越來越嚴格以及詳細的規定凡堤防被沖毀,責任皆由修守兩方共同承擔。黃河半年、運河一年期內發生沖決,經修防守等官皆革職,分司道員降四級調用,總河督降三級留任。黃河過一年、運河過一年沖決者,經修防守等官降三級調用,分司道員降二級調用,總河降一級留任。如已經過了保固年限沖決者,管河各官皆革職戴罪修筑,分司道員停俸督修,總河罰俸一年。
但是每年空耗千萬人力,百萬黃金,仍然不能將其治理好,黃河長久失治,幾乎年年決堤。可以說,無論誰只要沾了河道的位置,就要倒霉。
靳輔接手了這個職位有很大壓力,只因兩河河務實在難辦,河督換了一任又一任,全都是身敗名裂,聞者心驚,見者膽寒但是他進宮與皇上相談的幾次,看到皇上治河的決心,他已經明白,這個時候必然要有人站起來承擔起治河大任
皇上也給他吃了定心丸,給他專奏之權,工程到達哪一步,可以直接跟皇上對話。不必層層稟報,少了很多麻煩。而且這治河之事康熙直接管起來,河務工程上需要的各種材料,人力,物力以及戶部的撥款,就沒人敢從中克扣推諉,至少不會像之前歷任河督那么艱難。
有了熟知黃河水情能適時作出調整方案的陳潢以及其他治河人才,如今又有了“水泥”這種粘合度極高,強度極高的牢固材料。當時試驗水泥之時,陳潢等人都激動得語無倫次,彭學仁更是淚流滿,直說若是早幾年此物問世,也許花園口就不會變成一片汪洋,不會死那么多人
靳輔覺得他一生都忘不了那個畫面這些有利因素也讓他更加有信心,對未來水晏河清的大清國充滿了希望,康熙盛世已然不遠。
上書房現在夠年齡上學的皇子只有哥仨兒個,還有未滿十六歲的王公,貝勒,貝子以及大臣家挑選來陪伴皇子讀書的伴讀們。
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從小的師傅不同,進度都不同,所以他們都是跟著自己的師傅以及翰林院的侍讀侍們在不同的房間分開上課。
統一休息的時間是一致的,本來太子有單獨休息的地方,但是受了建寧的教育影響之后,太子胤礽不會孤高地每日呆在自己專門的地方與其他兄弟們給隔離起來,而是會和大阿哥三阿哥一起吃午餐,順便還能閑聊一會兒,互相偷偷吐槽師傅們的嚴厲或者是某些毫無道理的必須背書一百二十遍等等,已經上了三年學,算得上是高年級的胤禵還會熱心地給弟弟們一些如何應付師傅們的建議與忠告。
孩子們的世界是不一樣的,他們都在磕磕絆絆的認識這個世界,每天都有讓人覺得驚奇的事物,自然更有共同話題。
其實胤禵很高興現在的狀況,在胤礽和老三也入學之后,他終于不是一個人了。雖然之前有好幾個伴讀,但是直到另外兩個皇子來了之后,他才更加確定他們和自己才是一掛的。
胤禵也不和那些向來小心翼翼侍奉自己的伴讀們湊在一起了,而是一下課就和自己的兩個兄弟一塊。接觸下來才知道,太子與他想象的盛氣凌人完全不一樣,雖然有時候很傲嬌,但是卻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弟弟。
胤禵自小就虎頭虎腦身體十分強壯,弓馬騎射竟然不比大人差,屬于四肢發達的類型。老三雖然與他的母妃一樣不太愛說話,但是心眼子最多,往往一語中的,是三個人中的智囊。這個小團體是因胤礽凝聚,他自然是領導者。
這天,中午休息時間到了,各自的小太監們已經去取回了小主子們的午餐。胤礽的餐盒一打開就有一種飯菜的奇香撲鼻。擾得一道在這用餐之所中用膳的眾人們沒有心思去吃自己的飯,而是紛紛伸長了脖子看向太子那邊一眼,不知道太子吃的究竟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