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斯的機械手臂還在托尼的實驗室里放著,他現在只能用僅剩的右臂摟著自己的藍色曲奇罐子,這讓他看起來十分值得同情。
尤其這個帥哥還長了一張嘴角下撇的不高興臉,配上他的黑眼圈和凌亂的黑發,簡直苦大仇深。
“你是不是欺負他了”蒂娜捅了捅托尼。
斯塔克先生大感委屈我哪兒欺負得了他,這個人醒了之后第一反應是掐我脖子要不是那只機械手臂已經被卸下來了,現在你就得去病床上找我了
蒂娜聽完了托尼的控訴,發現巴恩斯默默投來一個同樣委屈、不爽的目光。
他把曲奇罐子吃空了。
巴恩斯先生您得有九十了吧,怎么還跟三歲的托尼小朋友一般見識。蒂娜感到頭大。
幸運的是,這位疑似被洗腦的詹姆斯巴恩斯先生還是能夠和人交流的,他只是不喜歡給反饋。只要你不過分刺激他,他也不會對誰產生敵意。總體來說,巴恩斯先生是一只半軟不硬的柿子。
“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嗎”
剛蘇醒的九頭蛇特工沒有反對,蒂娜便這么叫他了。不過她總覺得詹姆斯對自己的名字反應不大的樣子。
他們來到工作間,為了防止巴恩斯產生過激反應,托尼提前穿上了自己的盔甲。
“以你的安全為第一要務。”托尼擋在蒂娜和巴恩斯中間,表情嚴肅地叮囑道。他這個人時常不怎么正經,但不得不說,一旦他認真起來,人們很容易為他所折服。托尼現在使用的就是那種“我沒在給你開玩笑”的表情。“有任何問題,馬上終止。”
蒂娜點頭。
他們說話的時候,巴恩斯就安靜的坐在后面的椅子里。他似乎很習慣這種情況,面對一個陌生的環境,獨自坐著,周圍有人在討論他不明白的話題。他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僅有的幾個灰色碎片暗示他應該聽從喚醒自己的人的命令。
這個環境與他記憶碎片里零星出現的那些地方差別極大,但他卻不覺得危險。巴恩斯舔了舔嘴角的餅干渣。
蒂娜站在工作間中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同于攝神取念,這個魔法側重于“喚醒”,喚醒一切存在的記憶,而非有目的地搜尋和提取。奎妮的天賦能力是任何一個人當時當刻的思想,她甚至不需要侵入你的大腦,你在她眼里就是一臺放聲高歌的唱片機。后來她發明了這個魔法,能夠喚起被施咒者久遠的記憶,相當于給唱片機換碟片。
用在巴恩斯身上正合適。
蒂娜彎下腰,用自己的額頭貼上巴恩斯的。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圍觀的斯塔克先生皺了皺眉,忍著沒說什么。
她右手舉起魔杖點著巴恩斯左側太陽穴。
“昨日重現”
她的意識墜入巴恩斯混亂而破碎的記憶里。
先是蒼白的、無序的碎片陰暗的房間,她用仰角看著戴口罩的研究員,他們給她注射一些東西,疼痛幾乎不能被感知。她看到巨大的儀器,玻璃蓋子在她眼前合攏,然后是徹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