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城眼皮輕動,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首當其沖的是一張黝黑大臉,燕云城當時嚇得一聲大叫,鬼啊!然后,然后就又昏了過去。
邋遢道人好不尷尬,胡亂的抓了抓自己雜亂不堪的頭發,原本貼緊燕云城的身體往后退了好幾步才停了下來,一旁的道衍與沈飛鸖想笑卻又不敢笑,兩人不得不強忍著笑意。
過來片刻燕云城才悠悠的醒來,發現剛才那張鬼臉不見了才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看見站在一旁的道衍和沈飛鸖,也看見了站得較遠的邋遢道人。
“大叔,這是那里啊?”燕云城一臉疑惑。
見燕云城醒來,沈飛鸖自是高興,便將后面發生的事講了出來,并將邋遢道人與道衍的身份給道了出來。
燕云城聽了邋遢道人與道衍的身份,就想下床行禮,不過卻被一步竄上來的邋遢道人給按住了,又嚇了燕云城一跳。
“小師祖可不敢讓您行禮,我們萬萬承受不起。”邋遢道人臟兮兮的臉,努力的想要顯得不至于那么嚇人。
聽了邋遢道人的話,燕云城更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沈飛鸖便主動站了出來,解釋到為什么邋遢道人稱呼他為小師祖了。燕云城是夫子的徒弟,而夫子在太一道那是傳說般的存在,夫子雖不屬太一道中人,而太一道門訓首條便是凡太一道門人,皆尊夫子為祖,若有不敬者,斷絕道基,驅逐出山。
雖然太一道絕大多數人不知夫子為何方神圣,存不存在都在兩可之間,但在邋遢道人等核心弟子及太一道高層心中,夫子那是通天徹地,令天下蒼生頂禮膜拜之人。
而這條門訓不知何時出現,其歷史之久遠連邋遢道人都不知道,燕云城為夫子弟子,稱宗作祖絲毫不為過。
太一道祖師和沈飛鸖都是親眼見過夫子的,太一道祖師當時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牧童,那時還不知道夫子的厲害,但當他因為夫子的隨意指點一步步創立太一道,有了如今的氣象,才明白夫子是何等的偉岸卓絕。
沈飛鸖更是深有體會,當初在云城小酒館與夫子相對而坐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承受著多么大的心里壓力,要不是夫子收斂氣息,哪怕夫子顯露出一絲半縷,自己絕無可能近得了夫子的身,更遑論請夫子喝酒了。
小酒館一別,自己一等便是十二年,才再次見到夫子,沈飛鸖的心情與當初一般無二,不過是強壓心神罷了。
看著一臉希冀的看著自己的邋遢道人,又看看一旁皓首童顏的道衍,再看看一臉冷然的沈飛鸖,燕云城心中哀嘆,自己還不如昏迷不醒好了。
“小師祖,您哪兒還不舒服?”邋遢道人見燕云城臉色怪異,關切的問道。
燕云城頓時一臉黑線,心道我能舒服嗎,這一覺醒來莫名多了個耄耋老人開口閉口叫自己祖宗,擱誰都舒服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