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著有紅衣黑甲的涼州哨騎忽隱忽現,
可大軍半渡而擊的情況并沒有出現,
陳聞之也沒有給徐武那個機會,
一鎮五萬先鋒軍中多為騎兵,已經在踏上的北永郡的地界,開始如同潮水一般往前蔓開,即便此時遇到了敵軍也能為后續大軍渡河做掩護。
當午時三刻日頭正高時,
數個時辰之功,
整整四十五大軍已經踏上了涼州的土地。
日頭正高,河面有水汽蒸騰,端是潮潤。
“王從龍,千萬不要讓老夫失望。”
陳聞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遙遙往青峽的方向望去,雖然朝廷旨意已經下來了,兵出涼州是必然之舉,可還是留下了一條退路,即便兵敗也不至于讓這大軍全部葬送在這涼州地界。
“徐武,老夫來了”
“全軍開拔”
陳聞之高呼一聲,令騎四散,
大軍分為左右中三軍,
前鋒五萬,中軍二十萬,左右兩路各為十萬,還是四十萬押送糧草輜重的民夫,開始往北地涼州大營壓進,遙遙望去人頭攢動鋪天蓋地,宛若蝗蟲過境要吞噬這路途中遇見的一切。
北永郡,
遠遠看去有一隊哨騎一人三馬,風塵仆仆,
正快馬加鞭往大營趕去,說起來上輩子的蒙古鐵騎最闊綽時能達到一人四五匹馬,將迅捷如風發揮到了極致,可涼州軍中卻沒那么多能用的馬匹,除了涼州重甲鐵騎和少數親兵外大多一人一騎,就這還是徐武嘔心瀝血養了二十年之久才有的成果。
涼州中軍大營,和工事完備的北安郡大營相比之下臨時搭建的大營顯得簡陋許多,可細細看去大營則是外松內緊章法有度也不至于給了給人可乘之機。
中軍大帳,
“稟陛下,慶國大軍已出山河關,如今已經踏上了北永郡的地界。”
一校尉入賬單膝跪地稟報出聲。
“他奶奶個腿”
“那老烏龜終于離開了他那個王八殼子。”
聞言諸元奎笑罵出聲,苦苦對峙這么久自己的大刀早已經寂寞難耐了。
“看樣子,朝廷那邊的壓力著實不小。”
徐武也是長舒了一口氣,若是那陳聞之按兵不動,即便是自己繞一個大圈,繞過山河關南下三川郡面對那鐵板一片的大營和各種工事也是望而興嘆。
不過這五十萬大軍踏上涼州地界,就如同一團肥肉掛到了自己嘴邊。
吃是定要要吃的,
哪怕撐壞了肚子也要強行咽下去。
“慶豐,牧野的兩鎮鐵騎準備得如何”
徐武凝神望向白慶豐。
“陛下,北地邊關的昨日亥時兩鎮鐵騎已經抽調至牧野。”
白慶豐單膝跪地回稟道,
此刻整個中軍大帳肅然一片,當徐武開口的那一刻這一仗就已經拉開了序幕。
“玉門關一帶在無一兵一卒。”
“那陳聞之無奈出兵,我涼州又何嘗不是在搏命。”
“但愿殿下在北地戈壁能打亂蠻子南下的步調,即便不能拖住些時日,我自當兵北上平了那幫蠻子。”
曹先之輕嘆一聲。
“先之不必多慮,事到如今理當相信殿下。”
白慶豐聞言開口道。
“好,既然牧野兵馬已至,那便不在多言。”
“這盤棋已經下了這么久,也該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了。”
徐武蹙眉微微有些不滿,不過也為發作。
“白慶豐,你領一鎮人馬作先鋒。”
“曲行衛,于信胤,你等合領半鎮人馬為左右兩翼。”
“余下一鎮人馬為中軍我親自領兵。”
“曹先之你去牧野領兩鎮人馬,待引兵而至自行沖殺”
徐武下令道。
“陛下”
“臣苦苦等候這么久,可不能肉都讓這姓白的啃了,讓我等隨在中軍怕是一口湯都喝不得,早知如此還不如隨殿下去北地殺蠻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