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殿下細細過目”
“屬下等候在玉門關已經許久,百指揮使已經吩咐過了每日都有涼州諜報司的人員把最新軍情送往此處以便殿下回來時能詳細了解當下的局勢。”
“嗯,百指揮使如今在何處”
徐閑拆開印有火漆的信件隨口問道。
“稟殿下,百指揮使處理完上京城的事情如今已經前往虎門關一帶為涼州大軍入關早做準備了。”
那諜報頭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心底對于徐閑的認可度是要遠遠高于百曉生的,畢竟講到底都是地地道道的涼州兒郎,這也是當初徐閑讓百曉生從涼州軍中抽選碟子的原因所在,免得呈尾大甩不掉之勢,眼下看來還是極有成果的。
何況這一趟徐閑踏平蠻族金帳歸來過后在軍中的威望更是會上升幾個臺階。
“亂軍引敵”
“平野原”
徐閑看著紙上的軍情微微有些愣神。
“兩鎮兵馬外加二千四百重甲鐵騎伏于平野,想來也無太多差錯。”
徐閑喃喃自語道。
“馬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距平野原逃回三川郡最近的關口是青峽吧”
徐閑凝神望著地圖,當陳聞之兵出山河關時財已經是必然的事情無非是早晚的事,如今那陳聞之舍命一博追至平野原潰敗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哪里又能想到整個北地邊軍已經抽調一空全部在那等著他。
“嗯,青峽,青峽外有一望南城”
馬有糧沉思片刻后開口道。
“殿下的意思是去望南城等著陳聞之”
“自然”
“雖說老爹已經派了人馬駐守望南城,可我總得不妥,還是做好完全的準備,免得放王八回了殼子。”
“平野原的事就交給老爹吧,以陳聞之用兵之穩想必已經派兵前去望南城了,我們這趟便去斷了他的后路吧,至于回山河關的路,追擊過深想來也回不去了。”徐閑細細看著地圖上的山川走勢行軍距離斷然開口道。
鐵騎入城,卻未有太多的休整,將裝有涼州兒郎骨灰的木匣留在城中后,便直直的往望南城方向而去,輕騎一人三馬,戰馬空乘,次馬乘騎,再馬馱輜重。
余下的那六百重甲騎兵一人四馬,戰馬空乘,次馬乘騎,余下兩匹馬分別馱著馬甲和戰甲,端是豪華到了極致。
鐵騎聲勢浩大,
剛剛經過蠻子鮮血的洗禮,一身殺氣宛如實質鋪天蓋地的往望南城放下壓去。
平野原,
“陳公,這是鬼火”
魏明輔望著遠處山丘上冒起的淡藍色火團開口道。
陳聞之沒有理會,右眼皮驟然跳動得越發緊密起來,心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魏公公有所不知,此地百十年山蠻族入涼州地界燒殺搶掠,曾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涼州百姓于此,束住手腳以鐵騎沖殺為樂,更有數個萬人坑活埋百姓于此。”
“自那以后,平野原便鬼火不斷,傳說是那無辜百姓化為孤魂野鬼游蕩在這片土地上。”
身后一三川郡的老將開口解釋道,雖說身后有無數大軍可看著那空氣中飄動的鬼火莫名的還是讓人心底發涼。
“說起來那北地屠夫來了過后數鎮人馬陳于玉門關一帶后那蠻子便從未踏足過涼州土地,這些冤魂也該安息了。”
那老將喃喃出聲。
“玉門關”
“玉門關”
陳聞之仿佛抓到了什么頭緒不斷的念叨著這個地名。
“遭了”
陳聞之猛然醒悟大喝出聲。
與此同時,
遠處山丘外有兩千四百余重甲鐵騎已經全身披甲,胯下馬匹有粗氣傳來,躁動不安的后蹄踏地有草介飛起。
一桿徐字大纛從山丘的背面升起,
徐武策馬在大纛之下,冷眼望著下方牧野原的萬千火把。
“王八離了鐵殼,又放棄新殼。”
“這肥肉也是時候咽下了。”
徐武的右手高高揚起,
涼州重甲鐵騎拉下冰冷面罩,不帶絲毫情感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萬千火把無數慶兵步卒,在平原之上又于糧車作護如何抵擋得住這重甲鐵騎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