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
“等人”
“嗯”
“那勞駕客官換個地兒等,家里婆姨還等著吃飯。”
老張頭搓了搓手,看這街面想來也沒幾個人再來吃面塊了,賺不到銅板,還不如早些回家稀罕稀罕自家婆姨萬一老來得子也是一樁喜事。
“我那個朋友很能吃”
白發老朽很是認真的看向老張頭。
“那”
“那不妨在坐坐。”
老張頭聞言老臉一紅繼續忙活去了。
“踏啪”
這是靴子踏在積水青石板上的聲音。
來人是一位中年劍客,因為他手里還握著一把劍,劍還未出鞘可單單看那劍柄和劍鞘就知道里面絕對不是凡品,老張頭見的人多了,這份眼力勁還是有的。
順著長劍往上看去時,
只覺得那劍客頗有些落魄,不修邊幅,
頭發被雨水打濕一綹一綹的貼在額前,身上的衣衫還有幾個破洞,落坐在面癱上時還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
老張頭也沒敢小瞧,更沒敢開口趕人,
畢竟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形形色色的人見過太多了,什么脾氣的都有,三教九流里總有幾個行事荒唐的,就號扮豬吃老虎這口,保不齊眼前這個看似落魄的劍客就是一位高手。
至于有多高,自己不曉得,
可光看那人手中的劍鞘的質地就曉得,
肯定比自己搭的棚子要高出許多。
“客官您等的朋友”
老張頭和氣的問道。
白發老朽點了點頭也不多說,可捂鼻的動作能夠看出對這劍客身上的酸臭味很是嫌棄。
“一碗酸辣面片湯”
“掌柜的記得多放辣子,多放醋,多放面片”
老張頭笑容漸漸凝固。
“謝了”
那落魄劍客也不害臊放下手中的長劍吆喝一聲。
“這”
老張頭聞言愣了片刻,敢怒不敢言。
他娘的,今個出門是沒看黃歷還是怎么著
凈是遇見些怪人,
江湖上除了人情世故還有打打殺殺,
多的是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憨貨,
得了,和氣生財
沒必要為幾個銅板冒著丟了性命的風險。
“來兩碗。”
“得嘞”
老張頭正欲轉身煮面時白發老朽捂臉掏出十六文錢放到了桌上,收起桌上的銅板老張頭這才喜笑顏開煮面去了。
“剛到”
“剛到”
落魄劍客喝了一口酸辣面片湯很是舒坦的伸了個懶腰。
夠酸
夠辣
有內味了
半點沒變。
上次來涼州是多久
還是二十多年前吧。
落魄劍客抬頭看著不遠處北涼侯府的門牌微微有些愣神。
“怎么混成如今這個模樣”
“那地兒的天下行走在落魄也不至于置辦不起一身衣裳吧”
白發老者望著劍客身上的破洞眉頭微微皺起,左邊一個右邊一個甚不齊整,甚至蓋住了自己他身上那股子酸臭味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