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喜歡那姑娘”
張有柱抽著旱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身旁的徐武閑聊著。
“嗯”
徐武手輕輕的搭在鐵刀的刀柄上,
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聲音很輕卻很是堅定。
“那日我在你身后也打眼看過,那姑娘的打扮不似尋常女子,光是那匹馬賣了恐怕就能買下城里的那座翠紅樓,何況那一身氣質怕是找遍了整個潁川郡也尋不出一個能與之相比的。”
“咱們就是一群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丘八,怕是配不上那姑娘”
裊裊白煙升起,
張有柱瞅了一眼徐武咂嘴道。
“可是張叔,人總得有個念想不是”
“我現在還提的動刀,騎得動馬,我想試試。”
徐武所有的賞銀全沒了,
原本銹跡斑斑的鐵刀換成了手中錚亮的長刀,刀身狹長,柄直,是上好的百鍛刀,除了賞銀還稍帶著花光了這十余年存下的所有銀子。
“功名利祿從馬背上取”
“封侯拜相從刀口上奪”
少年郎咧嘴一笑,張有柱默然不語。
從那往后徐武的生活除了練刀,便是殺人。
正值邊境混亂之際,自然有的是人殺,
人殺得多了,位置也往上爬了爬。
長平坡,
“徐校尉,齊國的先登死士已經壓上來了”
張有柱用袖口擦去臉上的血漬高呼出聲,放眼望去山坡底下上千名,頭發挽起,輕衣輕甲,手持短刀的齊國先登死士如同潮水一般往山坡上涌來。
大齊號稱十萬先登死士,
可邊境的兵卒自然曉得其中大半虛假,對得起這個名號的不過一萬二千余人,可眼下這千余人確是實打實先登死士,對上自己身后被圍困多時饑寒交迫的數百殘兵來說無異于敲響了死亡的喪鐘。
“徐大哥,趁現在還早你先撤,我帶人拖住還有一線生機”白慶豐看了看四周的情形,目光落到左側的空擋,強行鎮定下來望向徐武。
“慶之,我一個人逃走了又有何用”
徐武灑然一笑,手中的長刀橫在身前,
身后數百老卒也是提起手中的刀戟怡然不懼。
想來今日是要死于此地了,只是有些可惜。
先登死士自非浪得虛名,每一刀落下都是人體的要害之處,再加上那股子對身死的漠視,身后的老卒憑借一腔血勇很難抵擋。
就在絕望之際,
一襲白衣素稿的姑娘騎著高頭大馬,
自長坡之下而來。
手中的長劍出鞘,
周遭劍意縱橫,
一劍落下便是百余名先登死士身死,
徐武甚至看不清那姑娘怎么出劍,
只是曉得當自己倒下的時候,那余下的數百先登死士已經變成了死人,有血液滴落在白裙之上暈染開來如同搖曳的桃花,美得觸目驚心。
“我聽說慶國和齊國再打仗。”
“剛好你又在兩國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