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日在北涼城出了醉仙居門口只聽得那人隨口打趣一聲;
“這龍袍做工倒是不錯。”
“就是這黃色忒俗氣了些。”
說者無意,聽著有心,所以聞大家才做了兩手準備,細細考究才曉得涼州五行屬水,動了黑色龍袍的心思,同樣那日之后涼州大纛也繡上了黑龍,見無異動便更加堅定了她的心思。
“臣,自作主張還請殿下恕罪”
良久不見徐閑言語,
聞大家有些慌了跪倒在地,身旁的侍女很快把另一個木匣打開,明晃晃的顏色讓大廳都亮上了幾分。
“聞大家,多慮了。”
“這龍袍很好”
徐閑輕笑一聲,龍袍的顏色本就無定論,有黑,有紅,同樣有黃,以五行來定龍袍的顏色這個道理更是自古有之,談不上簪越。
何況比起黃色的龍袍,
自己傾心黑色百倍有余。
“聞大家,不僅無罪,反而有功”
“此間事了,自有賞賜。”
“謝過殿下”
聞言,聞大家這才起身一禮。
“城中還有諸多事宜,我便不做久留了。”
細細查驗過后,
徐閑很是合上木匣往門外走去。
“殿下留步”
就在徐閑半只腳跨出門檻的時候,
醉仙居的二樓有女子的清脆的嗓音傳來,一身穿薄紗長裙容貌很是俊俏的女子開口道。
“蘇仙兒,不得無禮”
“無礙。”
“姑娘有話請說。”
徐閑轉身道。
“敢問殿下,可是聞大家口中所說作下那曲玉樹后庭花的徐姓人”
蘇仙兒胸口劇烈的皮膚著,顯然先前開口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畢竟兩者之間的身份差距猶如鴻溝,世間哪有那么多的才子愛佳人的故事,如此唐突之言若是惹得對方惱怒,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可自從那日一曲唱罷,舞后,那詩詞曲調便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對那作詞之人的好奇更是越發的濃郁,可天底下那么多的徐姓人自己上哪找去剛好今日聽聞殿下來此,陡然想起殿下也是姓徐,而聞大家那日又不愿意吐露名諱,莫非真是那人所作
“嗯”
徐閑點了點頭,
并沒有因為是艷詞而矢口否認。
“竟真是殿下所作”
蘇仙兒臉上的歡喜溢于言表。
“敢問殿下,余下一首是何”
蘇仙兒咬牙出聲問道,雖然身在醉仙居為花魁為清倌人,可講到底也只是個青樓女子罷了,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對于此類女子而言一首好的詩詞能讓她們心神馳往良久,
常言道,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可總有例外,也正是因為如此,前世的柳三變能白嫖那么久,雖有利益關系可無礙于她們對自己喜歡東西的追求。
“余下一曲名為泊秦淮”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徐閑輕念出聲。
“煙籠寒水月籠沙,好美的詩詞”
醉仙居二樓,蘇仙兒低聲喃喃念著,
一時間竟然癡了。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
“殿下的意思是。”
“小女子那日為大慶舞上的是最后一曲”
蘇仙兒念完詩詞再度問道,作為花魁培養的自己自然能夠讀懂詩詞中的意思,除了感嘆詩詞的美好外,念完最后一句語氣卻是變得凄清起來。
“與姑娘無關,與女子無關。”
“王朝更迭又怎么怪到女子身上”
“是大慶男子不爭氣罷了。”
徐閑說完不再猶豫,望門口走去,
徒余下蘇仙兒在樓上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