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武轉身揚了揚手,說起來大軍出征之前這類也算常事,何況眼下還是國戰自然容不得絲毫的馬虎。
仰頭望去,
不知何時,
一身純白道袍的裘老前輩已經從天上輕飄飄的落下,手中持一斑駁龜甲,腰間吊著一串銅錢,手中拿些一道拂塵。
“見過陛下”
“見過殿下”
落到高臺上后躬身一禮,
遠處龍虎山的王啟年一身淡青色道袍,從大營外邁步而來,每一步踏下便是百丈有余,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經到了演武場。
手中桃木劍急射而出,
腳尖點在木劍之上借力而行,
片刻后便落到了高臺之上。
“老道見過陛下,見過殿下”
“承蒙陛下厚愛,老道甚是榮幸。”
躬身一禮后對著一旁的裘老前輩點了點頭。
“如此,便斗膽為此次南征卜上一卦,推出個福兇禍吉來。”
一串銅錢落地,
嘩啦作響,
當老道士步子踏下的一刻,
所有落地的銅錢俱是騰空而起頓在半空好不神異,裘老前輩手中的斑駁龜甲一同丟出,晦澀難懂的符文有光芒亮起。
龍虎山的老道士腳踩七星天罩步,當最后一步落下后,手中桃木劍陡然往虛空中刺出,龜甲上的符文一劍過后詭異的脫殼而出停留在半空之中,光影交錯。
“福生無量天尊。”
裘老前輩拂塵一揮單手執禮低聲喃喃道,一旁的老道士見狀手往下一壓頓在半空的銅錢落地。
“福生無量天尊”
徐閑眉頭一挑望著場中泰然處之的裘老前輩聞言后更是哭笑不得,龍虎山的王啟年是實打實的二品,他有真本事自己是曉得的,可裘老前輩又跟著湊什么熱鬧
場中的占卜還在繼續,畢竟底下的并不懂這些套頭,只曉得看上去神秘莫測,徐閑自己也曉得只是走個必要的流程罷了,無論占卜的結果怎么樣裘老前輩都能說出一朵花來,
“爹,其實裘老前輩他挺不容易的。”
“嗯,為父省得。”
“這趟南征回來鴻臚寺卿的位置給他余著。”
“這月余前輩也甚是勞累,也是該換個清閑一些的位置,何況鴻臚寺卿掌朝會儀節隨無實權可也算清貴,老前輩這仙風道骨的模樣爹看起來,比那群老鞋幫子順眼得多。”
徐武望著場中仙氣飄飄的裘老前輩沉聲道。
“爹,喜歡便是。”
徐閑嘆了一口氣也不在多說。
一炷香過后,
占卜的儀式也快落下帷幕,
無數的銅錢落到盤腿而坐的裘老前輩四周,
裘老前輩起身遙遙望著南地,
拇指在中指和食指上來回掐動,
與此同時兩人目光對上,老道士也是暗中發力,蓬勃的真氣灌入符紙之中細細看去符紙畫著一條龍形,桃木劍刺出,符紙無風自燃,龍影放大陡然出現在高臺的上空,可眼下正值正午時節,驕陽奪目看得不甚分明。
可饒是如此底下的兵卒也是愣在了原地,
便是原本在涼州大營見過此類場景的兵卒此刻同樣是萬分驚訝,畢竟上次是在云層之中,而這次卻不過數十丈之遙。
片刻之后裘老前輩眉頭一挑,袖口有黑色的粉末揚起,遇上那龍影如墨一般,甚至可以看清龍鱗漆黑的光澤。
龍虎山的老道士見狀掩袖暗自吞下兩顆龍虎丹,又是兩張符紙甩出,兩道極其厚重的龍影從南地升騰,桃木劍刺出的那一刻,那黑龍身形卻猛然爆漲十余丈往前撲出,一口便吞下了兩道南邊的龍形虛影。
“天地異象”
“黑龍出世”
“呼”
裘老前輩看著底下萬千兵卒呆愣的神情暗自松了一口氣。
“老道也是萬分沒有想到此番卜卦,竟能引動天地異象”
一旁的王啟年應聲道,可細細看去面色已經發白顯然方才的景象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耗費,畢竟龍虎山以煉丹聞名于天下,符紙一類比起真武山還是差了做多。
“稟陛下,此番南征定然大勝”
兩人連決往前踏出一步高聲道。
“勞煩兩位老神仙了。”
徐武望著天地間漸漸消散的龍影愣了良久,目光在裘老前輩的袖口出停留了片刻,卻也不在多言。
“閑兒,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