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有何事吩咐”
“通知次所,將今日的粥提前熬上。”
“將軍的意思是”
“陽谷關距離此地還有幾十里路,本將不希望在路上見到一具戰俘的尸體。”
“幾日前的突圍死的人太少了些。”
“這大營人太多了免得出了亂子。”
白起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冽。
“末將,省得。”
諸元奎倒吸了一口涼氣,最后躬身道。
這贖金,大乾要,
這兵卒,大乾殺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如今諸元奎方才體會到這句話真正的含義,這二十萬兵卒在白起眼中恐怕已經打上了死亡的標簽。
“出營”
“出營”
“甲子營戰俘速速出營”
涼州兵卒的吆喝聲在甲子營的外邊響起。
營區之中,
無數癱軟在地的齊國兵卒聞聲抬頭,看著在營區中穿行的紅衣黑甲的兵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可眼中還是升起了一絲希望,終于可以出營了,晾了這么多天總算來人了。
五天了,每天一頓稀粥,
便是鐵打的漢子也扛不住,細細看去營區上萬人俱是有氣無力的模樣,可還是掙扎著起身往校場涌去。
“你這瓜娃子,瞅啥呢”
身后一個齊兵老卒一巴掌拍到了一個模樣年輕的新兵的后腦勺上。
“叔,國君的贖金到了”
“我們可以回去了”
“也不知道家中老娘這些日子過得可好,這趟出征的把腦袋別褲腰帶上本想著回家事能掙夠了銀子,替她看病,這趟估摸著”
年輕的兵卒仰頭望著營區穿行的涼州兵卒,目光落到了腰間明晃晃的刀兵上,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本以為是打順風仗沒成想敵人確是如狼似虎
“自己做的事,這也怪不得別人。”
身后見慣生死的老卒長嘆一口氣。
說到底也是自己齊人骨頭賤,
就好比乾國是個美人,如今家里遭了災便是門也沒來得及修繕隔著老遠就能看見白花花的身子,
碰巧讓家門外的鄰居“齊國”瞅見了,眼饞人家身子。
又怕出了亂子,便叫上了隔壁的“魏國”一起去禍害那美人,可誰承想,胯襠里的那玩意剛剛掏出來,還沒來得及干正事讓人家拿剪子,咔嚓一刀給剪斷咯
你說這事怨不怨得人家
“瓜娃子,頭埋低點”
齊軍老卒低喝一聲。
“叔”
“咱這趟真能全須全尾的回去”
“不該看的別看,不該問的別問”
老卒把年輕兵卒的身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半個時辰后,
校場上,
上萬齊軍兵卒聚攏起來,校場的正中上百口大鍋翻滾著,陣陣誘人的稻米香氣飄出,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吃”
“吃吧”
“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
“今個白將軍開恩,讓你們吃頓黏糊的”
大鍋前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大喝出聲,鍋蓋揭開鍋中粘稠的米粒讓校場上的齊軍俘虜看直了眼。
“好好看著”
那漢子隨手將筷子插下,粘稠的米粥堆積著筷子直挺挺的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