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少年郎路過時響起,
“不過,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你”
斗笠抬起是一副久經風沙的堅毅的面孔,四周森然的鐵騎并沒有讓他語調有絲毫的起伏。
“為了那位”
少年郎遙遙望著永安的方向。
“不是”
漢子沉思片刻后搖了搖頭。
“我懂了。”
“因為你是齊人。”
“而我則是乾人。”
馬背上的少年郎笑了笑。
“咫尺之間,人盡敵國。”
“其實現在你可以試試。”
“我殺不了你。”
那漢子抬頭目光落到了那少年郎身后那從頭到尾都是黑色的劍客身上,與以往一樣他似乎是一道影子,上黨往后已經入了二品,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氣已經全部收斂,可只要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便會覺得遍體身寒,那是一種從骨子里升起的涼氣,如同九幽而來,何況眼前的少年郎那一串串駭人的戰績早就傳遍了天下。
“走了,出城了。”
“邊城的人,講到底來說還是敢愛敢恨些。”
“就是不曉得京畿之地是否如此地一般。”
望著齊地的更南端,
少年郎言語中透著一股子淡漠薄涼。
“聽說齊國南地崇文不尚武。”
鄰曲城外,
少年郎轉身望著身后那低矮的城郭低聲自語道。
一身儒衫的曾敬酒沒有回答。
“想來也是。”
“若真是整個齊境皆是如這破落的邊城鄰曲一般,他老人家何苦費這個功夫,一聲令下舉國百姓北上便是扛著鋤頭揮著木棍我那拒鹿郡的二十萬兵卒也受不住。”
“齊國崇文不假,可自孟夫子掌稷下學宮以來,以今非昔比,若不是風氣重了些”
曾父子長嘆了一口氣。
“可終歸而言,齊境還是崇文的。”
“國家養士百二十年,齊國還太短了些。”
“總有養成的一天。”
“別忘了,北邊還有我大乾。”
“等不到那一天的。”
“數年之后便不再有齊人乾人之分。”
少年郎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全軍開拔”
“殿下,不先去漁陽道嗎。”
一旁的校尉開口道,
“不入永安,如何解困”
“上萬天下第一等的精銳在齊境腹部肆無忌憚的亂竄,他老人家心大不假,可也沒大到這個份上,萬一殺完人順手把永安殺個通透他豈不是虧到姥姥家了”
“殿下,那入了永安,又如何回來”
“我們這把刀子,殺完人后,不還得有人護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