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話音剛剛落下,方才那魏姓老將趁著同僚沒有注意的一個空擋飛快的掙脫,再度跪倒在地,眼神透著一股子狠厲的決絕,本就是眼中容不得絲毫沙子的人,如今也顧不得是否撕開那一層遮羞布了。
“魏大人,何必觸怒陛下”
“魏錚,你這老匹夫休得胡言亂語”
蘇泉州手中的玉笏摔出撞在曲善的身上,
整個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臣,懇請陛下給個解釋”
魏錚沒有理會在他的心目中是非曲直自有定論,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沒有絲毫緩和的余地。
“解釋”
齊皇抬起眼皮輕聲念叨著。
“曲老將軍”
“十年間朕容忍你已經無數次了”
“如今再度開口”
“難不成你非要逼朕再給你下一道罪已召”
并不高大的身子從籠子上徐徐起身,
往階梯上走下,
齊皇低頭田恒看著魏姓老將額頭的一抹鮮紅喃喃出聲道。
蒼老的嗓音如同敲打在魏姓老將的心頭,上黨的消息傳回永安之后,第二日上朝滿朝文武心神震動不止,可誰又注意到那日眼前人面色已經如同白紙一般,兩鬢斑白的頭發已經變得雪白,冠冕下原本原本壓著的白發都已經掩蓋不住。
是啊,
依照自己的性子若是放到前朝,早就不知道被貶到了哪個窮鄉僻壤之地,哪里容得下自己在朝堂之上數次頂撞圣上,如今在這個檔口自己雖是仗義執言,可于陛下而言無異于苦苦相逼。
君臣,君臣,
君父,君父,
唉
可臣心中有氣難平。
“魏錚,好你個老匹夫”
“你只省得,自己心中是非曲直。”
“事事皆是如此”
“你是痛快了,百姓口中鐵骨錚錚魏老將軍。”
“好不威風”
“可陛下心中的苦楚誰又知道”
蘇泉州指著魏錚暴喝出聲。
“老臣”
“老臣”
仰頭時魏錚眼角有濁淚流出。
“那好”
“張府一事,本官給你一個交代”
“審核此案的刑部侍郎何在”
蘇泉州大喝出聲。
“下官在”
“給魏老將軍一個解釋”
蘇泉州揮袖轉身。
“鄰曲縣令劉志明本是貪財好色之人,張成良身死之后,見其女姿色上佳,府中更是資產不菲,所以動了貪念,滿門衙役上下勾結趁著夜色殺人奪財,羞辱其女,翌日上吊自殺”
刑部侍郎說完后默默地低頭站在場中。
“陛下,老臣有罪”
刑部侍郎話音剛剛落下,身穿紫袍的吏部尚書走出行列神情悲肅道。
“鄰曲城縣令調令是吏部審核考察不嚴,竟然讓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上任,老臣為吏部之首,此案老臣難逃其咎。”
“老臣,還請陛下責罰”
隨著吏部尚書跪倒在地,
魏錚眼中五味陳雜。
“魏大人”
“這個解釋夠了嗎”
蘇泉州質問出聲。
“老臣,”
“罷了,”
魏錚擦了擦眼角的濁淚,目光在朝堂眾人身上掃過,心中已經明了。
“唉”
一聲長嘆過后魏錚整個人心神渙散。
“陛下,老臣如今年老體弱多病。”
“還請陛下,恩準老臣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魏老將軍,不可”
“魏大人,如今正值”
“唉”
“不必再勸,老夫心意已決。”
目光從昔日的同僚身上掃過笑了笑,終歸而言陛下還是沒有給自己一個解釋,吏部,刑部,所言何其荒謬
“朕,準了”
重新回到龍椅之上,望著底下心如死灰的魏錚長嘆了一口,最終還是揮了揮手,往日老臣請辭都是數次上奏,數次婉拒,大家面子上都好看,可如今自己也實在不愿這直腸子卷入這場風波之中。
你這老匹夫可得好好活著,
純兒繼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