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刀身清涼如水,透著一股森冷,
最早一批的老式涼刀,飲過無數蠻子的血,同樣也飲過不少齊人的血,刀主殺伐,這柄涼刀殺過的人比起劊子手手中的鬼頭刀還要多出許多,實乃殺伐之器。
“懸于御書房”
少年郎若有所思。
“北望有上黨四十五萬尸骨未寒。”
“可抬頭確是富麗堂皇之地,朕也得讓我家純兒,時刻省得勿忘房梁上還懸有一涼刀,時刻可奪人性命。”
田恒收刀入鞘喃喃道。
“陛下,既然有此心意,外臣便贈這涼刀于陛下。”
少年郎拱手道。
“天色不早了。”
田恒仰頭看了一眼天色緩緩開口道。
“如此,外臣便告辭了。”
“一些細節,明日的談判中在做商討。”
“陛下,好生歇息。”
說完后少年郎也不留念默默往御花園外走去,出宮自然有守候在外邊的太監引路,但也不至于在這偌大的宮門迷了路。
走出涼亭十余步后,
看了一眼樹后已經被雨水打濕的通透的婦人,妝容已經被雨水弄花,身上的長裙緊緊的貼在身上,頭發一綹一綹的搭在額前,眼眶通紅一片,神情麻木,看上去無比的狼狽,和涼亭中那個落寞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切合,自古天家無情,可少年郎如今也算曉得,至少眼前這對夫妻是有情的。
“椒房”
田恒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婦人的耳旁響起,不知何時田恒已經走到了婦人身旁,表情有些酸楚,沒有顧及那滿身的水漬輕輕解下披著的外衣搭在婦人身上。
“臣妾都聽到了。”
婦人喃喃道。
田恒沒有開口,
手頓在空中,最終還是落下搭在肩頭拍了拍。
“回御書房吧。”
“朕還有些奏折需要處理,不論怎么說有些事朕處理完了,給純兒余下的麻煩少些,往后的日子,外有孟夫子和蘇相撐著,想來也是無憂,后宮的事還得辛苦椒房了。”
揮退了隨行的太監和宮女,去往御書房的路上,田恒絮絮叨叨的說著,婦人隨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氣氛分外祥和。
從奉天殿走過時,
少年郎仰頭看了一眼那長階上的宮殿,
有些唏噓,
四日之后,
那最高的位置便會換一個人來坐了,
談判結束之后,
齊乾兩國之爭,
也算告一段落,
朱紅色的宮門近在眼前,
少年郎最后回身看了一眼這偌大的宮殿,
遠處有鞋底踏地的嗒啪聲傳來,一隊巡邏的禁軍舉著火把穿行而過,領頭的正是禁軍統領,一個沉穩的中年漢子,遠遠瞅著那身穿黑金蟒袍的少年郎,也不知為何右眼一直輕跳著。
當少年郎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后,禁軍統領還是靜靜地杵在原地,想起早些時候孟夫子說的那些話,有種惆然若失的感覺,卻又不知道到底是丟掉又或者是失去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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