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不是丟了當夫子的臉面”
此刻酉時初正是山上學子結束一天學業的時辰,遙遙望去蜿蜒曲折的萬步長階上有星星點點的火把亮起,最先下山的學子看到了那個一身布衣的老者初始的驚訝的過后,很是認真的行禮眼中全是崇拜,看清其余的兩人后也是默默的行禮,隨后走開,并沒有貿然上前打擾。
“陛下和蘇相今日就在學舍中住下吧,山上老夫已經打過招呼,明日醒來老夫便要走了,陛下往后可莫要虧待了這幫天子門生。”
孟夫子罕見的打趣道。
“老夫去后山住上一晚,明日陛下也走走這“萬里路”,如此早些歇息吧。”
說完后身穿布衣的老者踏上的石階,靴底踏在微潤的石階,往日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孟夫子借著月光一步一步登山而去。
寅時初,
田純醒來之時天色為明,便被四周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著四周已經起身洗漱的學子,并沒有被吵醒的不悅,反而帶著笑意,這都是未來大齊的棟梁,同樣今日之后也都是自己的門生。
利落的穿衣起身,如同尋常學子一般邁步登山,一旁的已經年過半百的蘇泉州也是默默地隨在其后沒有覺得有絲毫的不妥。
卯時初,
“蘇相,忙于政事,倒是疏忽了身子。”
兩人邁完最后一步臺階,田純用袖口擦了擦頭上細密的汗水,攙扶著一旁氣喘吁吁的蘇泉州開口道。
“陛下,下山許久。”
“如今倒是比不得這些師弟了。”
“丟了師兄的臉面。”
蘇泉州望著四周面色從容尤有余力的學子打趣道。
“學宮自有才人出,朕這個當師兄的,倒是巴不得學宮里的師弟都遠遠強于師兄。”天色尚未分明,
不遠處的學堂中已經有朗朗書聲響起。
“來了。”
換了一身干凈布衣的孟夫子望著山路盡頭的田純,望著他額頭細密的汗珠突兀的想起十余年前,身穿常服先皇田恒牽著他登山的場景,自己沒有答應,他也沒有走,往后數年隱姓埋名十年如一日,和尋常學子一般登山求學,一晃眼當年那個稚童已經從他父親手上接過了擔子。
“學生,見過孟夫子”
田純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第子禮。
“孟夫子。”
蘇泉州也是拱手一禮,隨后從眼間取下一團包裹著布匹的重物托在手中,講手中的重物平穩的遞出。
“這是”
“相印”
蘇泉州掀開白布,一塊方形的玉石安然的躺在手中,細細看去上邊的雕刻不甚玲瓏,甚至很是粗糙,想來也不是出自大匠之手,此刻神色確是無比的鄭重。
“老夫,提字。”
“陛下,雕刻”
孟夫子接過相印翻了個面望著底部刻著“大齊良師”四個大字,腦海中思緒萬千,印章不是正規的制式,確是讓自己心頭猛然一顫。
沉默了良久,
“走了”
沒有道謝,
也沒有過多的寒暄,
身穿布衣的老者只余下這么一句,
天地間第一抹亮升起時,
老者邁步往山下走去,
一襲布衣,左腰佩印,右腰配劍,
手中拿著一本泛黃的古書,
在一步邁出時已經到了山腰,
“使我大齊山川湖海平,安能舉世伐乾。”
望著山上自己傾注了半生的學宮,
轉身望著齊境的大好河山喃喃出聲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