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夫總覺得,”
“還得趁著這股子氣散盡之前做些事。”
“天下很大,其余的不論便是能過看到的版圖之上,除了齊,魏,乾,大大小小還有四國不亞于我等,其中方寸小國更是不計其數。”
“人老了,總想著安逸閑散。”
“便在待在學宮后山許多年。”
“如今也待膩歪了,也得動彈動彈。”
“去天下其余諸國走一走看一看說一說。”
“畢竟狼崽子長大了并非一家之禍。”
孟夫子輕聲喃喃著。
“夫子您”
田純聞言欲言又止嘴角有些苦澀,實在想象不出那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一兩歲的少年郎是個怎么樣的人,不僅逼得自己父皇身死,如今又是逼得夫子遠走他鄉游說諸國。
“陛下,明日早朝之后便隨老夫去稷下學宮一趟,見一見那些個山上的老夫子,也順便在學宮掛個名頭。”
“往后每年學子出山都勞煩陛下走上一遭。”
”也讓他們曉得自己都是天子門生。”
孟夫子望著稷下學宮的方向沉默了良久最后長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這”
“孟夫子,使不得”
“學生何德何能為大齊萬千學子之師”
田純也是被孟夫子眼下的言語震驚到了,連連擺手道,一旁的蘇相同樣是滿臉呆滯,稷下學宮可以說是傾注了孟夫子半生的心血,往些年成別說主動提出掛個名頭天子門生,對于朝堂內的事是避之不及,如今此舉當真是將自己的半生心血交給陛下了。
“老夫明日再宮門外,等著陛下。”
孟夫子說完后便消失在了齊明宮中,
只余下一句話在場中回響。
“這”
田純怔了良久。
“陛下,夫子去意已決,便安然受下吧。”
蘇泉州笑容苦澀道。
翌日,
酉時,
稷下學宮門前,
“陛下可知為何臺階萬步”
“寢舍定在山下每次入學皆要踏此山路放可”
望著這蜿蜒盤亙而上的萬步石階,
孟夫子突兀的出聲道。
“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身穿常服的田純思慮了片刻后開口道。
“讀萬卷書,亦行萬里路。”
“以前齊境的文人胸中墨水不少,可功利性重了些,藏書萬卷也不在少數,可書讀多了,書卷氣就重了,難免多了幾分文人的迂腐,學問也難以用到實地,行萬里路是一個過程,一個學識結合的過程”
孟夫子不疾不徐娓娓道來。
“同樣這幾年下來也讓他們身子骨壯實一些。”
“不要去追求那勞什子文人的扶風擺柳。”
“講到底夫子我也是二品的修為。”
孟夫子撫須笑了笑。
“學宮走出去的學子若是手無縛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