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大乾銳分為四列,
每列兩百人,各自往其余三道城門而去,
“你一介文人往西門去,那邊壓力小些”
“記住了,別死咯”
諸元奎說完后,大馬金刀的坐在城洞內,
城門緩緩合攏,
六十名大乾銳士分為三列,
嵌有牛皮的厚重大櫓頓在地面,形成三道極為堅韌的人墻,冰冷的甲胄錚錚作響,余下的四十人為預備隊正在養精蓄銳,擦拭著手中的寬口闊劍,精鐵匕首。
城樓之上更有一百銳士站在城垛之上,調整手中的鐵胎硬弓,一排排銳利的箭矢堆砌在磚石之上,箭簇之上有寒芒流轉。
三十里外,
大地在顫抖,
奔涌的鐵騎如同鋼鐵洪流一般涌來,
所過之處鳥獸四散,
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武當山的老神仙所吸引,那數百大乾銳士早在靠近城池之前便已經翻身下馬步行而來,并沒有太大的動靜。
何況江湖最大的情報組織風滿樓已經被涼州諜報司滲透成了篩子,那樓主也是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功夫管這幫江湖草莽。
悅來客棧,
二樓包間,
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身上,武當山二品巔峰的老神仙,當世道教輩份最高之人,當世三山之一武當山掌教,一連串的名頭讓人頭暈目眩
秦孟凡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袁崇道,當年上山的時候也是隔著很遠看過,如今這等頂天的大人物確是和藹坐在自己面前,實在有些不真切的感覺。
看向少年郎時,更是覺得似乎兩人之間的關系并沒有昨日說得那么簡單,自己這個老丈人恐怕更不好當了,嘴角不由得掛上一絲苦笑。
便是那身穿紅襖的小姑娘也是極為拘束的站在一旁,收斂了平日頑皮的性子,秦可卿更是吶吶地張著嘴,指著眼前模樣清俊的小道士說不出話來。
“敢問,袁老前輩武林大會何時召開”
歸云宗宗主此刻態度也是放得極低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不過低頭時,眼底確是神色莫名的有些復雜。
昨夜悅來客棧下方的空地就已經搭建好了擂臺,既然是武林大會自然是有比武的流程在里邊的,雖然如今已經變成了造反大會,也不過是武林盟主變成造反頭子,起義首領罷了。
不論怎么說,總得有個人統領,
青峽一戰后,江湖沒了太多的生氣,真武山的覆滅,更是一個開端,隨后便是龍虎山的投誠,半月前朝廷更是出兵平了靈隱寺,如今的江湖比起往日小了一半不止,可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作為七宗排名第一的宗主,自然也是想要分上一杯羹的。
“再等會吧”
“我這記名第子,心性玩劣了些。”
“如今好不容易要給當師傅的送上一場大戲,在等上一會想來也是值得的,不會令在座的諸位失望。”
袁崇道溫和的笑道。
“那便依著老神仙的意思。”
說完后那人便拱手告退,可心底已經漸生疑惑,仰頭間看著那笑意盈盈的小道士,不知為何右眼皮猛然跳動起來。
不對勁
片刻之后,
門下數名輕功極佳的第子默默消失在客棧中,分別各處城門而去,那原本枕在客棧對面屋檐睡覺的采花賊也是悄然離去。
“哈欠”
“他奶奶的,今個怎么老是心神不寧
有人睡眼惺忪的望著天色打了個哈欠。
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本就六識遠勝常人,隱隱間對禍福有所預感,便是市井間也有“左眼跳財,右眼跳崖”的說法,何況修行中人。
大軍圍城的動靜是斷然瞞不過高手的感知的,便是那馬蹄聲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地面輕微的震動,所以大多人還是沒有在意,而是滿心期待著在今日的武林大會上揚名立萬。
包廂內,
“安心坐著吧。”
“待會還有一出好戲的”
少年郎靠在木欄旁悠哉悠哉道。
“你不是道士”
過了半晌,
秦可卿突兀的開口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