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點了點頭。
“徐閑,徐閑,你不會當真是那個人吧”
秦可卿突兀的想到了什么輕聲問道。
少年郎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仰頭灌下一口竹葉青,目光下移,底下那說書先生如今也換了地方,坐在在擂臺下邊,唾沫橫飛的說著朝廷的種種不公,聽得下方眾人義憤填膺。
“當真要是殺入上京城,老頭你說小爺能混個什么官當當”
聽得興起之時,
血衣樓的少主挑眉道。
“這”
正說的興致勃勃的說書先生,陡然被打斷,也是愣住了,這一愣不要緊,底下起哄的人越來越多,畢竟誰造反,不是奔著榮華富貴去的
如今聽聽,討個好口彩,也是極好的。
“他娘的,老頭子,你也說說大爺當個啥官”
“老頭子,也給我說道,說道。”
“提著腦袋賣命的時候也算有個念想。”
那說書先生平日各種江湖風聞信手拈來,便是那些風云人物也能評頭論足,可對這朝廷官職爵位確是不甚了解,肚子里的那點墨水掏空了也對不上底下這么多人,一時間倒也僵住了。
與此同時,
對面包廂中歸云宗的張姓宗主,聽完第子的回報,面色瞬間發白,手中茶杯已經化為碎片,滾燙的茶水流在手上,赤紅一片。
“出城,馬上出城”
“一息都不能在耽誤了”
歸云宗主暗自想到,沒有絲毫的猶豫,起身的剎那一股精純的內力涌出,身旁剛剛刺探情報回來的幾名第子無聲無息的癱倒在地。
縱身一躍,便從后邊的窗戶跳下,
武林大會是一個局,
整個過程中沒有驚動任何人,
要知道自己對面的包廂中就是那布局之人,
人多嘴雜,容易暴露,
不若趁著暴風雨來臨之前溜之大吉。
少年郎突兀的回頭看了對面包廂一笑,嗤笑一聲,也不阻攔,從自己入城之時起,想逃便已經晚了。
抱著這個心思的自然不止一人,
那平日當慣了匪徒,
極為機警的青云寨二當家也是如此,
早些時候被大當家派出來親自踩點,
此刻望著東門那已經排列齊整的大乾銳士只覺得腳下有些發軟,強行鎮定下來,只得反其道而行之,扭頭便往西門而去。
往西門而去的路上整好碰見那火急火燎,在不復平日威嚴的歸云宗主,那人看清自己奔跑的方向后,竟是頓住了腳步,隨著自己而來。
“不好,老匹夫誤我”
青云寨二當家心神流轉,如今偷摸是溜之大吉,和修為無關,多個人便是多一分被發現的危險。
“張宗主,東門有埋伏,快隨我往西門出城”
青云寨二當家口中高呼道,腳步有意無意放慢下來,裝出一副內力耗盡的模樣,落到了歸云宗主身后。
“哼”
可那歸云宗主剛剛超過那歸云寨二當家便頓住了腳步,眼眸流轉,思慮了片刻之后,竟是掉頭往東門而去,不帶絲毫停留。
“他娘的,老狐貍”
“平日拿老子當槍使,”
“今個也讓你嘗嘗這滋味”
青云寨二當家輕啐一聲后頭也不回的往西門而去,行走江湖本就處處是坑,很多時候那些老江湖總覺得自己聰明一些,殊不知往往聰明人死得最早。
悅來客棧下,
少年郎收回目光,看著底下興致勃哄的眾人突兀的來了興致。
抬手間有筆墨紙章落到身前,
提筆一揮而就,
洋洋灑灑八個大字,
手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