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便是這白字黑字上的竊國之人”
張儀饒有興趣的挑眉問道。
“先生自知便可。”
“商於六百里之地,扼乾楚之交,據山川之險,道南陽而東方動,入藍田而關右危。武關巨防,一舉而輕重分焉”
“先生莫忘了自己答應的事,若是當真出了絲毫紕漏,我巍巍大楚便是舍了這咽喉要道,舍了這同盟之國,也要尋回先生,非要討個說法不可”
昭和沉聲道。
“要知道在老夫眼中,”
“先生可比這六百里商於之地來得重要”
“有些事情還請先生自重一些。”
“離了口中三寸之舌。”
“先生可就別無所有了。”
昭和狹長的眸子中透著森冷之色,
眼下更是毫不掩飾的威脅道。
“在魏地之時,吳將軍給外臣講的是香火情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如今昭相更是直接給外臣頭頂懸下了一把刀子,更加透徹直白一些。”
“外臣能夠得諸位如此看重,也是外臣的福分了,不過很多事情,明明知道結果會是怎樣,你們還是會這樣選擇。”
“因為不論是南陽三郡之地,補足騎兵短板,還是如今的商於六百里之地當做添頭乾,楚結盟共同抗魏,皆是爾等所愿之事,皆是爾等有利可圖。”
“所以”
“爾等同樣沒有拒絕的理由。”
“此乃陽謀”
“堂堂正正”
“昭相又能如何”
“若是想要”
“儀口中三寸之舌昭相只管來割便是了。”
張儀毫不在意輕笑出聲,
昭和面色鐵青默然不語,
“吱呀,吱呀”
皇城外厚重的宮門徐徐開啟,
午門鐘響,
百官入朝,
張儀自顧自的邁步走出馬車往皇城而去,步履悠哉悠哉對于昭和的威脅絲毫沒有放在眼中,因為自己知道在自己還有價值的時候,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殺得了自己,即便恨之入骨也是如此。
大殿之上,
“外臣張儀拜見陛下”
“昨日外臣所提之事。”
“還望陛下拿出個章程來。”
流程走完之后張儀往前邁步郎朗出聲,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張儀身上,望著那怡然不懼的模樣心神流轉。
為臣者自然當揣摩圣意,朝堂之上沒有人敢直勾勾的盯著陛下看,可偶爾抬頭看著楚皇眼眸之中并沒有絲毫怒意,在看文官最前列的昭和雖然面色不好,可同樣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眼下大抵也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御史之中兩人對視一眼睛,
一同邁步而出,
“啟稟陛下”
“齊國乃是不忠不義之國,早些年間”
御史本就是朝堂之上口無遮攔之類,原本就可以捕風作影,何況中原諸國之間本就是恩怨糾葛不清,這趟看清了陛下的意思自然有的是愿意當槍使的人。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斷絕齊楚之交。”
那頭發花白的御史略微抬頭看著楚皇沒有絲毫的動作,眼下更是心中大定。
“陛下,齊國素來以天下文風最盛自居,可誰又曉得斯文敗類”
朝堂之上,
唾沫橫飛,
看清了局勢之后,所有的臟水不管有的沒的全都往齊國身上倒,此番言語若是全部記錄下來,可以算得上是罄竹難書。
半個時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