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便是入不得那壽春城。”
“講到底老夫剛剛從朝堂走下,結盟出城,老夫懷中還余有趙國相印,國書,還沒得來得及走出趙地,便死在了趙國都城之外。”
“那趙皇,哪怕千般不想,萬般不愿,”
“還是得捏著鼻子認了。”
“想來他還是要些臉面的。”
“再不濟也不至于與你乾國結盟。”
“何況老夫在趙國也是有些門生故吏的”
孟夫子坦然笑道。
“理兒是這么個理兒”
“若是夫子死在城外,這城我還真是進不去了,如夫子所言,趙皇他或許不敢對本殿動手,可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可即便如此。”
“區區一個趙國,又有何用”
少年郎起身望著那壽春城高大的城郭,身影對比起那城池顯得有些渺小,可身后天邊那天蛟龍似乎又活了過來,似乎只需要輕輕一爪拍下,便能讓這座城池破碎。
“不管有用沒用。”
“多一絲希望總是好的。”
孟夫子舉杯對著少年郎低聲念道,對于恍惚之間看到的幻象也沒有過多留神,因為自己應當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余下一捧黃土也管不了生后事。
“殿下,還請滿飲”
孟夫子說完之后也不顧還在愣神中的曾敬酒和少年郎,自顧自的端起酒杯。
揮袖抬手一飲而盡,
舉杯往下一滴不剩,
“這”
“罷了,罷了”
“夫子,滿飲”
少年郎望著那空蕩蕩的酒杯啞然失笑,
可還是鄭重的舉杯。
“舒坦”
少年郎摔下酒杯,感受著最后一股熱酒從喉嚨滑下腹中,已經有些微醺高呼一聲。
“碰”
酒杯落地的聲響在曾敬酒的耳中無線放大,再度仰頭望去時夫子已經輕輕揭開長劍上纏著得布條,一柄尋常的長劍露出了劍身,如夫子衣著一般樸素。
“殿下,出劍吧。”
梧桐樹下,
孟夫子手持長劍,煢煢孑立,
如永安城,
一般的模樣,
一般的姿勢,
可周遭在無如永安城旭日東升一般磅礴大氣的浩然之氣,更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劍客,臨死之前最后的一劍。
“好”
少年郎點了點頭,
這狗日的世道一個人想完活著不容易,
可若是想要死總有千百個法子,
即便自己不出劍,孟夫子里死在壽春城前天下人也只會把這筆賬記在自己的頭上,罷了,罷了,便給他最后一個體面吧。
少年郎拇指抵在了劍鞘之上,輕輕往上一抵,驚蟄劍出劍一寸,可還是鄭重的用右手握住劍柄,抽劍出鞘。
“夫子,請”
少年郎往前邁步,周遭的劍氣也在不斷提升,站定在十丈之外時,劍意已經提升到了巔峰,如同山川湖海一般的劍意在小山丘上呼嘯,卷得地上得枯葉滿天飛起。
對于夫子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