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打官司也可直接去衙門。”
張儀輕笑著對那老儒生拱了拱手。
“嘶”
人群中傳出一口倒吸涼氣的聲響。
“張儀”
“張先生”
“您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魏使”
場中,
那老儒生眼神暗淡,面色慘白,顯然也聽說過張儀的名頭,而那人這數月之間時常游走于各國朝堂之上,更是韓皇的座上賓客又哪里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物。
“吱呀,吱呀”
與此同時,
長街上有一輛繪滿繁復花紋的馬車正從皇城的方向往這邊快速行駛而來,前邊還有十余禁軍開道。
“張先生”
馬車還未停穩,一個老太監便看見了正往外走出得張儀,又驚又喜,立刻奪步而出,那矯健的模樣倒不似五六十歲的人。
“張先生,咱家終于尋到了您了。”
“陛下有情,先生快入宮吧。”
老太監甚至來不及往日慣例的寒暄便直接開口道,看那模樣十分著急,就連言語中都還帶著一絲哀求的意味。
“是邊境的事”
“自然。”
“那天殺的乾人已經打到了函谷關下”
“咱家雖然不通軍事,可這幾日隨在陛下身邊耳濡目染也曉得了函谷關的重要性,函谷關一破往后可就是一馬平川,我韓國便是一座能夠擋住那乾人的的關口都沒了啊”
“如此一來,新鄭城無異于直接暴露在那敵軍的鐵騎之下”
“如今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已經商討許久,可還是拿不出一個具體的章程來,所以不得已只能再度麻煩張先生了”
老太監極為恭敬的扶著張儀上了馬車,自己更是親自執辮駕車,比起上次的態度還要來得殷勤,謙卑。
“為何拿不出章程”
張儀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
“張先生,”
“朝堂之上的利益糾葛您也是知曉的”
老太監欲言又止道。
皇城,
大殿之上,
氣氛有些詭異,壓抑的氛圍下群臣唾沫橫飛爭執不斷,和菜場比起來也無甚區別,韓皇只是冷冷的看著并未出聲。
“陛下”
“如今局勢不能再拖了啊”
右側武將行列中一位身穿鐵甲滿臉風霜的將軍咬了咬牙邁步而出,走到正中跪倒在地高呼出聲,直接打斷了那正在商討的袞袞諸公。
“你”
朝堂之上那些滔滔不絕的大臣猛然被打斷,不滿之色已經寫在了臉上,自己等人商討之時何時輪得上一介丘八打斷,何況還是一個告老還鄉,今個不知道抽什么風厚著臉皮上朝的“草民”。
“草民,懇請陛下,”
“抽調北邊的十二萬邊軍馳援函谷關”
那老將沒有理會而是頭顱撞地竟是狠狠地磕下,一時間血肉模糊的模樣也是驚到了那袞袞諸公。
場中沉默了片刻后,
爆發了更為激烈的爭吵。
“陛下,萬萬不可啊”
“北邊還有虎視眈眈的趙氏,一旦抽兵,那整個北地豈不是直接暴露在趙國之下,那時候我們可就不只是面對那頭的吊睛白額大蟲了,還得添上一頭豺狼”
“如此言語,不知周老將軍是何居心”
那老將軍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文臣便跳了出來氣急敗壞道,更是恨不得指著那老將軍的鼻子破口大罵,因為北地更多的是自家的產業,至于函谷關外到底死多少人又何自己有甚關系。
“陛下,不可聽信讒言”
“我大韓北地鐵礦眾多,那幾座正在開采得礦山乃是我國之根本啊,豈能輕易調軍,這樣和拆東墻補西墻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