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要知道即便是丟了關外之地,無非是死上一些人,可要是讓趙國趁機取了我韓國北地,豈不是將國之重器拱手相讓,絕不能抽調北地兵馬啊”
“何況那函谷關本就是天下雄關,就算那乾人是能打下來,指不定還要死上多少人,若是久攻不下還要面臨其余諸國的壓力,他未必有這個魄力耗下去”
很快又有幾位文臣走出行列開口勸道。
“周老將軍,我等皆知你雖告老還鄉依舊壯志未酬,可也不能置國之根本于不顧啊”
“陛下”
“爾等竟如此污蔑老夫”
那周老將軍整個身子都在輕顫著,實在想不到如此危難關頭朝堂還是如此局面。
“陛下,如今局面只有抽調北境那十二萬人馬方能解燃眉之急”
“陛下,草民在西境駐兵多年,深知那函谷關之重”
“不單單是韓國門戶,更是那乾國東進的門戶,其中重要不言而喻,依那乾人的野心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函谷關,猛攻之下那區區幾萬駐守的人馬根本就不可能抵擋”
周老將軍跪倒在地哀聲道,奈何眾多文臣走出行列紛紛反對,自己又怎么敵得過朝堂悠悠眾口。
“夠了”
“肅禁”
高臺之上韓皇終于受夠了這無休止的爭吵厲聲喝道,冰冷的眼眸從底下文武白官身上掃過,帶著一抹失望。
“已經是第三日了”
“邊境十余萬兵卒節節敗退被那乾人殺得潰不成軍,一道又一道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傳回,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而你們還有心思爭吵”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可為何朕總覺得養了一群酒囊飯袋”
“便是如今都還拿不出一個章程來”
“朕要你們又何用”
韓皇情緒堆積下來越想越氣雷霆大怒。
氣氛微妙,
底下群臣皆是默不作聲,
“陛下,這場國戰勝負皆在函谷關啊”
底下已經磕得血肉模糊的周老將軍苦苦哀求出聲,可如今正在氣頭上的韓皇哪里聽得進去,自己雖然也曉得函谷關的重要,奈何
“函谷關”
“函谷關”
張儀輕聲念叨著,默默邁步入殿望著那跪倒在地的老將軍莫名有些熟悉,細細想來竟是酒樓中那位老者。
“沒想到韓國竟有如此之人。”
張儀心中暗贊一聲。
若韓皇當真有這個魄力抽兵支援函谷關還真倒是一手妙棋,可以盤活眼下的死局,畢竟那趙國自家稀飯都還沒有吹冷,是當真不敢貿然插手別人碗里的油條。
可自己又怎么能讓他如愿
“張先生,來了”
就在氣氛微妙的時候,
韓皇看清了邁步入殿的張儀,強行壓下內心的戾氣,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開口道,因為早在幾日之前自己就已經派出使者去求援各國,可如今還是了無音訊,于是所有的期望都落到了張儀身上。
“陛下,外臣說過會留在城中的。”
“以前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危難解除之前,外臣絕不離去。”
張儀面不改色朗聲道。
“張先生這份恩情,朕”
韓皇望著大殿門口那脊背挺得筆直的文士,望著那云淡風輕的模樣,想著他數月見做出的壯舉,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絲光明。
“陛下這趟相邀的緣由,外臣已經知曉。”
“至于具體的章程外臣思量許久,想來也算有幾分可行性,若是陛下愿意聽,外臣便斗膽在朝堂上為陛下分析一番。”
“先生乃我大韓”
韓皇望著那云淡風輕的模樣,只覺得似乎天底下所有難題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敢問陛下宮中可有地圖”
“自然。”
“那臣便斗膽了。”
“先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