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登城者,賞銀百兩,官升一級”
白起望著山丘下那將領決然的背影,
白起冷冽的嗓音在場中響起。
城樓下,
“將士們,隨本將殺敵”
“白將軍有令”
“凡登城者,賞銀百兩,官升一級”
一位偏將站在尸堆上大吼著,
沙啞的嗓音傳入周遭將士的耳中。
無數瘋狂的大乾兵卒望著那還微微冒著火光的云梯,望著城樓上揮舞著兵刃,高舉著猛火油,推下的滾木,毅然決然的將長刀叼在嘴中,頂著無處不在的死亡往云梯上爬去。
被猛火油灼燒得皮膚潰爛的兵卒也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因為死亡已經注定,還不如報著必死之心為家人多掙上一些銀子。
“瘋了”
“瘋了”
“全他娘的瘋了”
城樓上的韓國老兵,舉著猛火油的手頓在了半空,望著底下冒著火光再度沖殺上來的大乾兵卒,口中喃喃著,嘴皮子有些發白,牙關下意識的打著哆嗦。
“嘭”
閉眼將手中裝滿猛火油的壇子丟下,片刻后又是無數壓抑著的嘶吼聲傳來,低頭看去,那是怎樣的眼睛,遍布血絲,滿眼猩紅,他能毫不猶豫的相信,當這幫如同地獄的餓鬼爬上來的時候會將自己生吞活剮。
“猛火油”
“你他娘的,快一些”
那老兵飛快的緩過神來,伸手往后接去,可久久不見那新兵蛋子將猛火油遞到手中,回過頭去這才發現。
“沒,沒,沒了”
那新兵蛋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各種守城的器械還在從庫房中不斷押送而來,畢竟猛火油這玩意誰也不敢在一個地方堆積多了。
“那就金汁”
“金汁”
一瓢,又一瓢的燒得的滾燙的糞水從城樓澆下取代了猛火油的作用,城樓上擺放的滾石,擂木正不斷送到城頭,又摔落城下。
“凡登城者,賞銀五百兩,官升二級”
“凡登城者,賞銀一千兩,官升三級”
與此同時,
一道有一道的軍令從山丘之上傳出,當初在涼州定下的軍功制此刻也發揮了應有的作用來,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有跡可查,有法可依,打仗可以說是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可心里最根本的還是升官,發財。
余下的八百大乾銳士在山丘列陣完畢,一如同函谷關下那般輕衣簡便而行,因為攻城的時候甲胄并不能擋住那附骨之疽一般得金汁,他們舍棄一切。
白起右手緩緩壓下,
八百大乾銳士邁步,
如同死士一般登城而去。
“周老將軍,頂不住”
“東門,西門,都已經有了潰敗之勢。”
“那些死士已經登上城樓了,再這樣下去,等他們在城樓上釘死,恐怕撐不到明日,就要破城了”
一校尉湊到周老將軍身旁驚呼出聲,身旁不遠處剛剛登樓而上的幾名大乾銳士飛快的利用地形列陣,僅僅三人竟是讓數十人久攻不下,而這類場景在各處城墻上屢見不鮮。
“罷了,罷了”
“最后的底牌便用了吧”
周老將軍一把掀開蓋著油布的弩床,手指輕輕在弩架上磨廝著,原本這是最后不得已之舉,沒成想乾人僅僅是第一日攻城便逼了出來,望著銳利的箭簇,周老將軍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憂患,今日尚且如此,明日之地又該如何擊退,何況
“上弩箭”
周老將軍沉聲道,
眼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當上百架弩床一字排開時,
起到的威懾力絕對是空前的,因為這嬰兒手臂粗細的箭矢,急射而出時,遠超驚神弩的威猛,能輕易易舉的貫穿這個世界上最為厚重的甲胄,也能輕易突破修行者的護體罩氣,同時也是對這方世界那些頂尖高手最大的震懾。
周老將軍至今都沒有忘記,
乾國那位殿下,傳聞中已經是半步一品的存在,一劍頃力一劍可破甲數千,而這上百架弩床就是為了應對那最不可預估的情況準備的,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可有準備卻總是要勝過沒準備的,如今亮出了底牌,便如同失去了掣肘。
絞繩費力的扭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