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丫頭的身子怎么樣了嚴不嚴重大黑怎么說的躺了幾天,身子骨有沒有好點”
梁海回到家,廊下剁豬草的老伴孫小紅問了句。
“快別提了,”梁海嘆氣,“見到婷丫頭的臉,差點沒嚇死我,臉上白得像鬼,沒有一絲血紅,差點醒不過來。”
“這么嚴重撿藥吃了沒”孫小紅豬草也不剁了,擰了個板登坐他旁邊。
“能不撿藥吃,命都快沒了,滿屋子都是藥味。最緊要就是這幾天,大黑交待過了,婷丫頭挺過這幾天就沒事,挺不過”
梁海重重嘆息,后面話沒說,孫小紅也知道什么意思。
“小鳳不得急死啊,三妹把人送回來”孫小紅也跟著嘆氣,“哪個心腸歹毒的人干的,這是要婷丫頭的命。要我看小鳳這次不會輕易算了,要我我也不會這么算了。”
“你以為就弟妹鬧,大山鬧起來更兇,昨晚就說了,這事必須跟他女婿說。我看今年的年豬沒有了。”梁海一想到這事就煩心。
梁山的事孫小紅不搭腔,嫁過來幾十年,她是看明白了,小叔子梁山就是老梁家的金雞蛋,老梁家幾兄弟,當他是寶,誰也說不得。
臨老了臨老了,還是老梁家一霸,連他外孫女婷丫頭,在老梁家地位都比其他子孫高,家里人子孫不待見婷丫頭也是這個原因。一外來的人,搶了原本屬于他們的東西,沒意見才怪。
虧得婷丫頭乖巧,沒有仗著小叔子的疼愛,欺負家里邊的人,不然家里面的子孫更有意見。
話說回來,老梁家的人,是不能白受欺負的,誰家還沒有幾個外孫。今天能朝婷丫頭下手,趕明兒就能沖她外孫下手。
黑心肝的
孫小紅白了他一眼,“出了這樣的事,你還想著年豬,人沒事就要燒高香了。想想怎么跟三妹兩口子交待吧你以為每年的年豬白送的。怎么回事,你跟村里實話實說,怪不到你頭上,要怪就怪推婷丫頭的人。”
梁海重重嘆氣,村里那些不省心的人
“淵子在外面是干大事的人,他把婷丫頭留村里,不是不待見她,真要不待見,哪會每個月郵那么多的好東西。又是送年豬,又是給村里修曬谷場,那全是水泥,得多少錢呀他是把婷丫頭放在心尖尖上寵,婷丫頭真要出了事,我擔心他恨村里,恨大山,恨我”梁海沉著臉,半響嘆息,淵子真要恨上了村里,報復村里,他們拿么子阻擋。
王婷送二老出門后,鎖上院子門上樓,走到樓梯中的拐彎處,步子一頓,悄悄回頭,蹲下身子看一樓。一樓靜悄悄的,雞鴨一只都不在,估計都跑出去找食了。
王婷沉思了幾秒,跑回三樓抓了幾把包米揣兜里,墊著腳悄悄下樓,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一樓找了一圈,沒看到那只兇殘的大白鵝。
“出去找食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她都做好準備了,挨啄,結果那家伙不在。
“鵝”
頭頂突然響起一聲鵝叫,嚇了王婷一跳,下意識往旁邊跑,邊跑邊回頭看,看到那只大白鵝從樓頂橫梁上飛下來。
跑了幾步,王婷沒跑了,拍著心口慢慢往回走。媽啊,嚇死她了。手迅速從兜里抓了一把包米,灑到地上,“大白,我來喂你的。”
王婷邊灑包米邊做好了逃跑的架勢,萬一大白鵝不吃包米,她就跑。
大白鵝撲扇撲扇翅膀,鵝頭看了眼地上的包米,又歪過來瞅她。
難得的是,這次大白鵝沒有追著她啄。詭異的是,王婷確定她瞅見了鵝眼中的困惑。
困惑
它困惑什么
不吃包米
王婷瞅了眼地上的包米,不確定的想。
“鵝”